阿鱼叹了口气,端了碗新熬好的姜汤递给他,“我兄嫂稍后便会回来了,我到时候同他们商量商量你今日刚退烧,别染了寒气,赶紧喝了这碗姜汤继续歇着吧。”
看着少年乖顺的一口喝完了姜汤,阿鱼满意的收了碗,叮嘱了一番,就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兄嫂是在正值饭点的时候回来的。
阿鱼略一犹豫便同他们讲了少年的情况,兄嫂皆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由兄长拍板让少年留下,救人便索性救到底了,待兄长去镇上倒卖海货的时候,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哪个富贵人家走失了孩子。
少年便留在了她家中,在堂屋寻了个空地给他打了个地铺让他每晚便歇在那儿,过了几日他休养好了便自发的随着兄长外出打渔,阿鱼便同嫂子轮换着去海滩收网,乘着大雪来临前多攒一些海货,防止寒冬里挨饿。
渔村里的人见了少年,知道了是阿鱼救回来的人后,也善意的没有多问,只是偶尔见着了便打趣阿鱼这是给自己捡回来了一个童养夫,次数多了,阿鱼没觉得有什么,只少年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闪躲。
阿鱼也只好找了个时间同少年讲清楚自己只当他是弟弟,渔村人生活枯乏无趣只能偶尔开开玩笑,劝他不要当真。
少年当时面无表情的应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神色似乎有些低沉。
阿鱼发现少年的不对劲的时候是在第二年夏日的一个夜晚,那天天气格外炎热,兄长同他都出海去了,嫂嫂有了身孕在家待产,她刚收了鱼网回来,出门时被火辣辣的日头给晒着了,饭也没吃便窝在了床上小憩缓神。
兄长回来的时候大喊了一声惊醒了她,她试图睁开眼睛却感觉喉咙冒烟一眼眼皮沉重,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动弹,也只得继续躺在床上,她听到少年低声询问了嫂子一句话,而后径直朝她房中走了进来,许是见她睡着了,少年脚步轻缓了许多,进来后把门也带上了。
阿鱼迷迷糊糊的感觉他似乎说了什么,但耳朵里一直嗡嗡的响,让她听不清晰,她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却被一片温凉的指腹轻轻抚平,而后干燥的嘴唇上突然覆盖上了两瓣湿热的软肉,粘着她的唇轻轻的啃咬,用舌尖将她的唇也舔的微微湿润,少年似乎喘息了一声,而后逃也似的离开,只留下满心震撼的阿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没过多久兄嫂也走了进来,察觉到她许是中了暑,便扶着她喂了些凉水,用凉帕子敷在她额头上,直到她缓缓恢复了精神,看着她吃了饭,二人才安心的也准备就寝了。
那一夜,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敢直视她一眼,阿鱼也是心情复杂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打趣他的洒脱了,她已经十八岁了,该懂得也都懂了,若非渔村这种地方太过贫困荒凉,似她这般大的姑娘也早该嫁人了。只因着家中这几年才稍有转色,她也想多帮兄嫂一段时间,让兄嫂不至于为了孩子一片忙乱,这才耽搁了下来。
如今的这个情况属实超出了她平日里的认知,叫她需要好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