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方法,胜利的必要和比赛(2 / 2)自由之民首页

吴畏的场离开了同伴。平流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呼啸的狂风也无法吹动尤弥尔哪怕移动一毫米,引擎重新开始加速,和之前比起来,这次无疑从容并且轻松,蓝色的火焰再一次出现在喷口,暴虐的力量被束缚在这具钢铁之躯中。

“我对罚跑没兴趣。”吴畏笑着回答——尤弥尔扎破云层,大地的轮廓逐渐清晰,视野急速缩小,几架熟悉的机甲出现在灰白迷彩的机甲身边,城市触手可及——“因为我不想输!”

杨米尔斯从光屏上收回目光,投向坐在旁边脸色青白不定的安德森。督导教官表情微妙,嘴角介于笑与不笑之间:“你的学生很不错。”他看着对方逐渐挤到一起的眉毛,“每个学生都是一座宝库,安德森,”杨米尔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应该更多地设法打开它们,而不是毁了他。”

安德森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是的,长官。”教官略低下头,避开杨米尔斯的目光,不让对方发现满脸的厌恶,“他的确是一座,”中年人停顿了一下,僵硬地继续往下说——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吐出来:“宝藏。”

鉴于吴畏的特殊情况,裁判原谅了他愚蠢的行为。“我能理解第一次在机甲上展开场的心情,”充当裁判的森田——原猎警学院资深教官,退出现役之后接受了预备学院的聘书——紧盯着少年,试图让这位特殊的人物明白规则的重要性:“但是违反规则依旧是不可接受的!”

吴畏在他的目光下咽了口唾沫,悄悄直起原本便笔直的脊背。

“不过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另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森田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暂时不会给你什么处分,”他看着少年大大地松了口气,忽然翘起嘴角,“仅限于你胜利的前提。”

然后森田享受着吴畏的目瞪口呆继续说:“如果你输掉比赛,按照校规,擅自进入空域,不服从教官的命令,”他悠闲地竖起指头,“根据校规,你会被罚到毕业啊。”

在猎警学院时期就在学生们中间有魔头之称的森田最终真情实感地笑出了声:“吴畏,不少教官已经等着申请成为你的惩罚监督人了,”他笑出一口森然的白牙,“加油。”

“所以绝对不能失败。”吴畏在进入地图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中异常严肃地说:“我绝对不想把宝贵的休息时间浪费在没有丁点儿好处的夜间罚跑上。”然后他警告嘻嘻哈哈看热闹的队友,“别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咱们是队友。”

“立刻上升到了严重威胁的地步啊。”刘浩的声音在耳机中有些许失真,但是不妨碍他在话语中流露出极度的重视,“没办法了,看来别无选择。”

谢忱一如既往地冷淡:“出发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蓝洞再次展现在了学生们的面前,和之前感受过毫无二致的狂风又一次出现,但吴畏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或敬畏——他一马当先,向前跨出一步,当机甲就要向下坠落时,离子引擎突然发动,蓝色的火焰在将近傍晚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这次我们抽到了白日战,就看地形能不能赌赢了。”刘浩的通讯从正常的电磁模式切换成场,而这么近的距离,处在两个场之中,通讯稳定得就像面对面说话。

冲出浓雾,巨石高原逐渐出现在了两个队伍的视野当中。五架机甲谨慎地分为两个集团,一前一后地隔开老远的距离,并且互相用场试探着攻击,阻拦,尽量保证己方的虚实能够保密到最后一刻。

“老谢的手气简直了!”刘浩快活地大笑起来,“是巨石北边!”

队友的话音还未彻底消失,一片黑沉沉的森林就在67小队的面前突然出现,在低矮的草甸和灌木中间极其惹眼。这时候已经彻底看不到小队三的踪迹,涂着67小队标志——由两个造型简单的数字构成——的两架机甲停在森林附近,没有贸然进入。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分钟。”谢忱问刘浩,“这次的战术是什么?”

“小队三他们动作比我们快,已经进入森林,现在想必找好了埋伏的地点,”刘浩一边说话一边标注地图,“但他们能够埋伏的地方并不多——严格来说只有三个左右。”

“这里并不是真的前线。”吴畏提醒他,“他们的顾忌也没有那么多。”

“我知道。”刘浩把做好标记的地图发给队友,“这次轮到我们当‘鬼’,得想办法把他们抓出来,但是小队三应该不会蠢到分兵,因此战斗几乎是一次决胜负——我们和他们都没有进行第二次‘猫捉老鼠’游戏的能力。”

“我不清楚他们对这张地图有多熟悉,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刘浩敲了敲地图上标注着高山湖泊的位置,“我会选择在这里展开战斗。”

“我们定在这里,”克奇在通话中与队友说:“在这里让那三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尝尝我们的厉害。”

“巨石湖,距离最近的森林大约有2公里远,”小队三的队长慢条斯理地分析道:“因此他们无法借助森林隐藏身形,如果他们拒绝在这里和我们决战,故意怠战比失败受到的惩罚更严厉,这三个家伙是绝不想接受这样的耻辱。”

和克奇比起来,他的兄弟安杰鲁无疑安静许多,但绝不是说安杰鲁的能力低于克奇,相反,应该说,安杰鲁更加致命,也更加危险。

“我们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安杰鲁的声音要低沉一些,说起这类不大良善的话题总显得冰冷,“刚好可以打他们措手不及。”

“让他们知道,赢一个装模作样的小队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克奇的声音轻得像一根落在水面的羽毛,可惜内容和轻盈没有半点关系:“让他们到湖里去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