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它张着扭曲的大嘴,向观众宣告。
观众们止步不前。这些看似憨厚的人们,纷纷从身上不为人知的地方,掏出一些小巧却格外致命的武器。
“女士,”男主持人伸出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荣幸至极。”女主持人抓住男主持人的手,跳上舞台,然后一跃而下。他们的身后,无数位舞者牵着自己的舞伴,如海浪般,陆续跳下舞台。
触手怪的音乐声变得舒缓,从交响乐变成了圆舞曲。
鲜血混着寒光,月色抚过舞者的衣裳。这里,本没有红地毯;舞者旋转跳跃之后,就有了红地毯。
他们舞蹈,他们尖叫;
他们旋转,他们恐慌;
他们落幕,他们沉默;
最后,所有的观众都为舞者们,精彩绝伦的舞技所折服。
多么荣耀的时刻,舞者们升起了火把。冲天燃起的火焰,与皎洁的月光相得益彰。
“亲爱的,你愿意再请我跳支舞吗?”女主持人问。
“当然,爱丽丝。”戴着白色微笑面具的男主持人,再次伸出手。
舞者们来到镇长的高墙大院边,敲打着门和窗。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了一道缝,探出一个狡黠的小脑袋。“你们找谁?”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
戴着山羊面具的女主持人,抱起小男孩,顺势推开门。大约三四十个不同年龄段的人,有些在挂着的衣兜里,几枚铜币掏来掏去;有些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他们纷纷看向推门而入的舞者们,面露惊色。
女主持人温柔地放下小男孩。
女主持人整了整舞裙,“姐姐来教你们,什么是舞蹈。”
她轻笑一声,妩媚诱人。
话音刚落,一对对舞者交错地跳上前起舞。
一卷红地毯,从镇长的高墙大院里铺开,直到大门的缝隙。朱红色的大门,今晚之后,一定会更加鲜红——那可不是舞者们的错。
“诸位,”男主持人拍拍手,说,“观众们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报酬,就是这所镇子所有的财物!那些车上的枯草杂碎,都换成我们的财富吧!”
“您的仁慈前所未见!”舞者们齐声称赞。
那晚之后,有行人说,看见镇子的火光冲天,烧了三天三夜。
又有人说,似乎某个艺术团刚去过。
那个艺术团的人听到了,笑着说,只是一场表演,我们从未伤害任何人。
行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