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明智。
冷赋雪一脸煞气地杀来时,这厢已经人去楼空。
萧子鸿也晚了半步。
“太子殿下,白无药身份可疑,与妖族暗中勾结,你若早将她监禁起来,何至于现在被她逃走!”红衣如火却满面冰霜的美女,冷冷看着东湛国太子殿下,丝毫没有尊敬之意地埋怨道。
萧子鸿心情正不爽,当即炸毛了:“冷赋雪!你是个什么鬼,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监禁谁,你再说一个来听听,本宫刚才没听清。”
素来连白眼都没受过的冷赋雪怔住了。
偏偏太子殿下今日火气格外大,一把将意欲拦阻他的顾长堑扒拉到一边,整个人以凌驾般的姿态压到冷赋雪头顶,恼怒道:“还有,冷赋雪你最好去打听打听,本宫早已澄清此事,无药她没有勾结妖族,别听你那短命徒弟说风就是雨!你再乱咬人的话,哼,哼!”
他嘴唇一掀,露出一排大白牙:“休怪本宫也咬你!”
冷赋雪直把一双美目瞪的溜圆,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太子殿下“咔哒”磕了一下后槽牙,似乎真要上来咬她两口。
“你!”好端端一个冰山大美女,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咬你哦!咬你!”萧子鸿呲着牙,要不是顾长堑见机快,强行拉住了他,他就真的咬上去了。
被顾长堑生拉硬拽地拖走,无人看见,他转过身去的一双眸子里,瞬间染满忧虑,连带着步子都比平常大了不少,需快些赶回皇都才是呀。
星如棋盘,夜幕上滚了几道雷,落了几滴雨,然后若无其事地归于宁静。
杏林村。
妖朔之夜过后,归心馆照常纳客,只是少了医药师试炼这个吸金摇钱树,往来客流明显缩水,冷清了不止一点半点。
包厢内。
“沙老板,这次多亏你的消息,此乃酬金,三百珠。”海碗大的钱袋往桌上一放,蒙着绣蓝三角旗白巾,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青年说道。
“左少旗主客气了。”沙峻眯着笑意盈盈的眼睛,嘴上说客气,手里却并不客气地将钱袋收入怀中。
“这个,是谢沙老板救护小姐之情。”左顶昊又扔出一个海碗大的钱袋,“啪”摔在桌面上。
这次,沙峻瞅了瞅那钱袋,没有收,浓眉一挑道:“左少旗主是在羞辱鄙人吗?”
“爱说笑!真要羞辱你,本少旗会直接打你的脸。”左顶昊哧声冷道,“我也不兜圈子,保护小姐一事,交给亡旗就够了,请归心馆稍歇,莫再插手。”
“放屁!”一向笑脸迎人的沙峻突然板起脸来,“找到小姐,是归心馆的功劳,凭什么交给亡旗?”
左顶昊傲然负手道:“就凭归心馆无能,护不住小姐,关键时刻,还得求我亡旗救援!”
“我……我那是以防万一,懂不懂!”说到这个,沙峻气势一弱。
“沙老板,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很清楚,被你召集起来的民壮根本没有多少战力,否则干嘛传讯于我?”左顶昊不愧是位列少旗主的人物,言谈词锋,犀利无比。
话到这份上,沙峻知道表面的和谐已不能维持,拢着衣袖,笑了一笑:“哎呀,左少旗主果然慧眼独具,但是,左少旗主,你太年轻了,小姐连夜南下你还不知道吧?”
左顶昊一惊:“什么?!”
沙峻道:“鄙人已做安排,此次,便不借亡旗之力了。”
如今世道,实力强大算什么,能把实力强大的人用之即来挥之即去方为真本事!
左顶昊面巾明显鼓了几鼓:“沙老板好计算!”
沙峻谦虚道:“过奖,生意人嘛。”
“哼!”少旗主冷哼,拂袖欲走。
沙峻犹在后面火上浇油:“夜路难行,左少旗主今次妖朔之夜也负了点伤,不如好生安养一段时日吧,鄙人做事做全套,同时知会皇都的段老板了,小姐到那边自有照应,左少旗主大可放一百二十颗心进肚子里。”
“切!”
放你大爷见鬼的心!
风度再难维持,这位沉稳果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令东湛部所有亡旗刺客的少旗主,暗道一声“气煞我也”,忍不住向后发出一掌!
沙峻早有准备,两手交错于胸前一挡,硬生生受了。
他知道,亡旗此番不止损兵折将,还因一桩刺杀任务,毁了信誉,且因放弃任务赔偿了雇主巨额违约金,而这些,都是为了小姐。
此一掌,就当他替小姐向亡旗致个歉吧。
左顶昊刚走,屋脊上的一处暗影里,振翅飞出一只玉雀,向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