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他,怪事,我总觉得他很眼熟,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到不似那些人一般,养了一身的臭毛病,离我远远的,就能把我熏晕过去了。”
王府里出来的丫头,眼力界儿就是与旁人家的不同,她不过回头望了一眼,笑道:“郡主好眼力,这个书生大抵是往这街上最大的书局去了,而与他分开而行的几个,已直奔这条街有名的一条巷子里,想必是去那里听小曲儿卖醉去了。”
一侧的枕书微微皱眉,道:“莫非今日是沐休,难怪太师说今日有客来访,不能陪郡主下棋呢。”
苏玉琳想了一下,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朝郭太师是苏玉琳的亲外公,她出身恭亲王府,她娘原是侧妃,在先王妃出事过了后,恭亲王便将她提为亲王妃,其姓郭名惠雅,与微生夫人郭惠敏是一母同胞。
而今年春,林安心在石溪所遇见的郭明兰,同样是郭氏一族的孙女,只不过出自旁枝。
恭亲王妃郭惠雅、微生夫人郭惠敏分别是郭明兰的小堂姑妈、大堂姑妈。
苏玉琳和郭明兰算得上是表姐妹,只是已隔了好几房罢了。
“哎,郡主,那位书生已经走远了,可要跟上去?”
枕书见林青松已走远,眼看要没入人群中,忙提醒在发呆的苏玉琳。
她抬眼看去,大抵是因为大小书院今日都沐休,街上到处可见书生们相携游街。
“哼,这个书生太可恶了,明明是个男子,竟能狠心与我抢珠钗,真是气死本郡主了,快些唤了马夫赶着车子跟上,叫侍卫们在后头远远跟着就行。”
苏玉琳说到这儿,又咬牙道:“你们俩个就坐窗边盯紧了,他若是进了书局到也罢,若再进银楼,定要提醒我,定要报那次夺钗之仇。”
枕书抿嘴轻笑,道:“郡主,你平日待谁都极大方,怎地偏生不肯放过这个书生呢,奴婢瞧着他到也挺斯文的,莫不是郡主贪图他长得俊俏,好抢了回去做东床快婿。”
枕竹在一旁也跟着道:“瞧那书生的衣衫,像是鸣松学院的,哎呀,不得了,肯定是青年才俊,定能入得了太师的眼呢,郡主,此事若有太师说和,肯定能成。”
苏玉琳被她俩打趣的小脸粉扑扑,笑骂道:“骚蹄子,自个儿想男人了吧!哼,他有才华到也罢,若没才华,哎,着实有点可惜。”
枕月开口道:“郡主,瞧上了可得先下手,宫里边还有十七、八个公主排着队呢。”
苏玉琳被她的话逗乐了,答:“那也得看多大了,才满月的,都被你算进去了。”
几人正说的有趣,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苏玉琳再次探身到一侧的窗边,问:“侍卫呢,怎么回事?前头怎地如此闹腾。”
枕月答:“郡主,已有侍卫去前头打探了。”
不时,便有侍卫来禀报,说是有个书生,不知怎地将一个老头给撞倒在地,后脑勺磕在石阶上,磕出个大窟窿来了,血流了一地。
苏玉琳心中一紧,忙问:“那书生可是生得很俊俏,穿一身湖兰色的长衫,可瞧清是鸣松书院的学子吗?”
枕月又问了侍卫几句,这才转过头来回话,道:“郡主,那书生就是先前跟着的那个,而且听起来到像是被人给讹了,侍卫们说,那老头的伤口不像是磕的,到像是早被人给砸破了后脑勺。”
苏玉琳秀眉轻拧,她觉得甚是奇怪,又道:“枕月,叫侍卫们去打听一下,这个书生的人品如何?即然是我看上了的,我都还没有逗着他玩呢,怎么能叫傍人先玩死他了。”
可怜的林青松,自个儿还不知跳出这火坑后,又会被逼着跳进另一个火坑。
枕月抿嘴轻笑,问:“郡主,可要救他?”
苏玉琳微微沉思了一番,方才答道:“即是鸣松学院的学子,应该是家底子极清白人家的,先保住他,才查查他。”
本来,正有几个地痞流氓凑上来,要逼着林青松去见官。
谁晓得李鬼遇到了李逵。
“让一让,怎么回事?”王府侍卫装模做样的扒开围观的人群。
老百姓都很纯朴,但凡见着佩刀的,又穿了官衙服的,晓得都是官家的人,但却鲜少有人分得清楚衙役与侍卫。
那几个地痞有些眼力见,见来者是王府侍卫,反而更加不敢造次,围观的老百姓有人说了几句公道话,侍卫中的头儿,站出来告诉大家,不管怎样,出了人命官司,这两人都要带走。
有同为鸣松学院的学子,瞧见林青松是同窗,忙急走奔告,欲去寻了恩师们出面,又闹着要联名上书,告御状,不能随意侮辱学子,更不能随意捉拿秀才出身的林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