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是咬牙暗中瞟了林方氏好几眼,林老爷子和林方氏则是拿眼神狠狠地剐着柳三娘,而她却老神在在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娘,大哥、大嫂,我回来了。”另几人,他选择性的忽视。
苏君扬笑嘻嘻地凑上前朝柳三娘行了一礼,道:“岳母大人,可是恼了小婿晚归,当真是该死,不知岳母大人喜欢揪小婿的哪只耳朵,左耳还是右耳?要不,两只耳朵都奉上,只求岳母大人消消气。”
明明是林方氏惹柳三娘不痛快的,他非要哄着柳三娘高兴。
柳三娘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给逗乐了,也不管林青松,招手示意他过去,待他走近了,才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黑了,瘦了,精神了。”
她又问:“可先回去见过你爹娘了?”
“见过了,见过了,我爹娘非拉着青松哥一起吃过晚饭,才肯放他回来的,也正因为如此,我被我爹娘也给赶出家门来了,怪小婿没有先来看望岳母大人呢。”
林安心在一旁嘴角微翘,笑骂道:“越发爱油嘴滑舌了。”
“哎,这位小娘子说笑了,此乃彩衣娱亲,只要岳母大人高兴就行。”苏君扬得瑟地翘起了小尾巴。
难怪柳三娘会很喜欢这个小女婿,偏他那张嘴哄起人来,就跟抹了蜜似的。
“哎哟,你俩能平安回来,我老高兴了,青松快些过来娘这边坐,同娘说说话儿。”柳三娘两个都不想冷落了。
苏君扬冲林安心挤眉弄眼,又小声笑道:“岳母大人,的确该好好拷问青松哥一番,譬如,可有瞧中哪家的小姑娘之类。”
“哈?”林安心喜出望外,侧目。
林青松悄悄瞪他一眼,怪他多嘴。
苏君扬仰头大笑,到也乖巧地行至林安心身侧,挨着她坐下,借着灰金素缎镶毛鹤氅的遮掩,苏君扬悄悄伸手握住了自家小媳妇的柔胰,够软、够滑,又够他惦记许久许久了。
而那边,众人的视线已被苏君扬的话,给引到了林青松的身上。
叫得最欢的,就数林方氏,她的声音尖而刺耳。
“就你个破秀才,在就城那样的皇城脚下,没有个上万也有个八千,能相中你的,想必也不会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
这话,不光柳三娘听得不痛快,在座的,除了她之外,连林老爷子都暗中怪她多嘴。
“你一张臭嘴,早上出门前没漱口么,尽喷粪!大鱼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给老子闭嘴,乖乖吃你的菜。”林老爷子一边骂,一边看林青松的脸色。
见他并无大怒,这才放下心来,又笑着赔不是,道:“你奶就是个没见识的,哪里懂得那些东西,她就是瞎说。”
林老爷子比林方氏拎得清,也从林顺河那里直白的追问过,晓得林青松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比起林安心这个抠不出半个子儿,还时不时气他的孙女相比较,林青松,在他眼里就可爱多了。
他早忘了,当年,林青松之所以被断绝父子关系,又分家单过,全都是他在背后撺拙的。
林青松闻言,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压根儿就不接他的话。
柳三娘也不想理这两个老的,心里想问他些什么,又不想叫这两人听去,只问林青松路上可还好走,怎地拖到这个时候才回家。
林青松看了坐他对面的苏君扬一眼,笑道:“越是临近年关了,路上越发不太平,托了君扬的福,这一次才能平安归来。”
林安心侧头看向苏君扬,问:“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不过是经过一些危险高山夹道,又或是人烟稀少的山地时,遇到了几回打劫的。”苏君扬越是轻描淡写,林安心越发觉得这里头有鬼。
偏苏君扬暗中朝她又使了眼色,意思是暂时莫要追问下去了。
林老爷子也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假意,只听他急道:“你们可曾受伤,那些人,官府都不管么?”
林青松笑答:“君扬的一杆枪法,当真使得出神入化,如同蛟龙出海,着实叫我钦佩,也亏得他和镖局的联手,将那些人的大当家,斩的斩,降的降了,最后那些不服的,全都押去交给官府了。”
林安心听得一耳,与苏君扬悄悄咬耳根子,问:“这么说,你又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苏君扬轻轻捏捏她的小手,低声笑答:“到也没多少,降的那些,都愿意做我的手下了,即愿意做手下,我又岂好意思收了他们傍身的钱财。”
也就是说,那些斩了的,应该有一部分钱财,是流入两人的荷包了。
她又悄悄问:“养私兵?那可是大罪,是要被割脑袋的。”
苏君扬手痒,好想捏捏她粉嫩的小脸蛋,继续跟做贼似的,小声再答:“家丁,是家丁。”
脱了土匪装扮,换上苏家下人的衣裳,便成了明正言顺的苏家护院家丁了。
忒么的,这骚操作可以啊。
林安心赞他一眼。
苏君扬的心里甜滋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