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倘若要你为此事站队,你会站到殿下身边吗?”苏治达突然发问,小湫一时语结,不能回答。
“呵,我还问什么呢?难道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吗?你已经选择站在殿下的对立面了。你会站在蒙哲那方面,你会站在安宋那方面,你会站在任何一个人那面,就是不会站到殿下这面,是吗?”
“那你们就非要闹到有人死的地步才好吗?”
苏治达嗤笑一声,讥讽道:“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呀?在这风云诡谲暗不见天的朝局之中,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不选择以别人为借力点,就只能坠落深渊,直至跌死。”
小湫咬着牙,却说不出反抗的话。
“倘若殿下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儿,倘若殿下面对的是寻常事,你说的自然是值得被考虑的,保全每一性命是我们每一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殿下他不是,他是太子,他是一朝储君!他站在那个位置就不允许他有那般慈悯之心!若有外敌强侮金夏,难道你要殿下对哪些人施以慈悲之法?还要好好善待他们,送他们回他们的国家去吗?这岂不是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要他——”
小湫想解释,但苏治达截住她:“你知道蒙哲的傅赛尔他来是为了干什么吗?那你知道那个初越她来是干什么吗?你以为她只是想来对殿下不利吗?这整个事情背后究竟是谁在谋划,在谋划什么,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能站在你的立场上去看待殿下如何处置的这件事。在我们看来殿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保全金夏子民。而你,恰恰是那个一直在无事生非的人。”
无事生非?
她一直在无事生非吗?“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想保全傅赛尔,保全初越,保全阿尔宛达,保全蔺舒元,是吗?”苏治达突然笑了,“那我告诉你,你想保全的这些人他们想要除掉的,是我们想要保全的,是一直在尽力保全你的。如今他们发生了非彼死不能息的冲突,你觉得,我们会保全谁呢,难不成,你要我们保全敌人吗?”他讥嘲地笑着,看着小湫,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你猜的没错,刚刚带走阿尔宛达的确实是施阮,我们确实是要把这件事做到死。是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作?这是为了什么?你不会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也理解不了。因为不在同一个高度的人,思想是不一样的,即使我们强迫你站到这个高度,你看到的,也只是眼前的风景而已。”
疑惑得到解答,小湫此刻却难以高兴起来,即使自己确实摸对了一切,可是一切仍旧太晚了。
苏治达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已经开始了,不是你我或者任何一个人说停便能停的。”
说完,他便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