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浇醒给我带过来。”

“是！”

不一会，慕容彻竟然自己微微踉跄地走了过来，脸上头发上残留着水渍，颊边发髻上还滴着水，真是用冷水浇醒的。

他跪在了慕容晗身侧，“爹。”

“我临走时嘱咐你什么了？”

“……多读书，少惹事，看好妹妹，照顾好主母。”

“你做到几样了？”

慕容彻俯在了地上，低声说：“求爹爹责罚。”

“你和五王爷走得颇近？”

“儿子只有两回在宴上碰到过五王爷，攀谈过几句，相识无差，往来密切却是万万没有的。”

“你今日这伤是为何？阿曦为何同你一处？”

“前些日醉酒犯了混，招惹了旁人吃了些亏，阿曦是见府里寻不着我出门寻我的。”慕容彻的声音冷冷清清，虽因乏力而有些气虚，但在撑着一口气。

慕容晗跪在那里，看着慕容连城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彻，眼神微闪。长久，他叹了口极长的气。然后让下人抽了慕容彻十板子后，将他拖回了自己院内。

慕容彻跪在地上听着庭院内板子拍在肉上的声音，却没听见慕容彻哼一声。

慕容连城解决了一个，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心里微微抽，这孩子，近一年没见，更加像她娘了。这一袭红衣，和当年她一样，只是性子还是不要随了她的好。

“阿曦，你可知自己错在哪？”他沉下声音问慕容晗。

慕容晗背对着大门，原先落水衣服全湿了，折腾这会虽然全都干了，但是身上有些发冷，背后的堂风吹来，还没回答问题，就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打完喷嚏后，她揉去眼里的眼泪水，抬眼看向自己的爹爹，一副眼睛红红，鼻头红红的样子，看着人好不心疼。“阿曦不该乱跑让爹爹担心了。”

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模样又娇憨，慕容连城蹲下身，微微俯首看着自己的孩子，“阿曦要乖，听话，嗯？”

慕容晗抬头看着自己爹爹眼睛，重重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慕容晗能感觉到。

慕容连城微微笑了，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牵着她回到了春熹阁，直到她歇下才回的书房。

慕容晗那天晚上梦到了自己的爸爸。自父母出事以来第一次梦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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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今日不该那样对二少爷。宫里那位若是追究……”

“无妨，我担心他这般会被有心人利用，运华你派人查清了阿缺和五王爷的往来吗？”

“下属派人一直关注小姐和少爷，少爷和五王爷在醉仙楼密会过几回，还有一次小姐也在，但似乎没撞上。”

“阿曦？”

“是，小姐出事失忆以后，人机敏了许多。前些日子从少爷处得了一鞭法，练得还不错。但那鞭法，也不是二少爷的，不知是谁人放在二少爷院里的。”

“这丫头似转了性。有你这个师傅教过，想必学得很快。”慕容连城似想到什么，“龙生九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阿曦和阿缺万不可和皇室有所牵连。我只希望，他们此生安稳便好。”

黑夜静谧，天上悬垂着一轮圆月，眼见着十五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