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冬。
江俊办完首次个人摄影展后,11月份再次背起行囊外出游学,这一次去的正是夏沐魂牵梦萦的撒哈拉。
两个月后,他趁着进城给夏沐传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头发和胡茬都有些长,脸上满是风尘。
从照片里,夏沐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看得出来他很享受这种“流浪”的生活。
照片里的江大帅,尽管胡子一大把,满脸风尘有些沧桑,可却隐隐透着一股子成熟沉稳。
那是一种经生活和岁月沉淀后的淡定从容,刻画在他脸上的,是不紧不慢的摄影艺术家的气质,格外迷人。
夏沐看着他的照片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怔怔地出神很久,直到被一声提示音打断思绪。
流浪的大帅:夏沐同学!我现在在非洲,网络费贵,麻烦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专注一点好吗?委屈
木头:啊!抱歉,我刚刚看大帅看入神了。
其实她不止是看大帅,更是被他身后那片金黄色的沙漠所吸引,忍不住想起当年那场惊艳四座的追梦人。
就是那个地方,曾经住过一位爱穿裙子的东方女子,就是那个地方,埋葬了她的梦。
然,她的心思大帅不得而知,只是照常跟她开着玩笑:大帅是不是很帅?
木头:那可不!这么迷人的江大帅,将来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姑娘?
流浪的大帅:这个嘛……大帅本人也表示母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暂时还没有。
木头:你这么浪荡,江妈也不管你?
流浪的大帅:喂喂喂!啥叫浪荡?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木头:嘻嘻调皮你到处游荡不就是浪荡吗?
流浪的大帅:你可以说我浪,但不能说我荡!好歹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你这么一说,名节都没了。委屈
流浪的大帅:话说,我干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夏沐下意识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弯着眉梢回复:你怎么知道是干女儿?万一又是个小肉丸呢?
流浪的大帅:我当然知道啊!我可是天天晚上都许愿,什么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的,我全都祈祷了一遍,这次绝对是个宝贝女儿!
木头:小肉丸:嘤嘤嘤江粑粑,你不爱我了吗?
流浪的大帅:哈哈!!!不爱了,儿子哪儿有小情人好啊?!
开完了玩笑,夏沐才正式回答他刚刚那个问题:你干女儿六个月了,最近很调皮,总爱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做运动。
流浪的大帅:那不是跟小肉丸当初一样?
木头:对啊!所以最近肉丸他爸愁死了,生怕再是个儿子。
流浪的大帅:为什么?儿子不也挺好的吗?
木头:这个嘛……你懂的。
流浪的大帅:哦!我知道了,哈哈……那惨了,同情肉丸粑粑三秒钟。
木头:哎……他最近愁眉苦脸的,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才六个月,等熬到足月,不知他得愁成什么样?!
流浪的大帅:不管怎么样,辛苦你了!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木头:腿倒是没有当初那么难受,但也感到有些压力,现在高佳毅看我看得跟犯人似的,哪儿也不准去。烦死人了!
流浪的大帅:你这个样子还是好好在家呆着好了,工作室的事就交给助理去忙吧。
木头:现在就是这样,我也就偶尔去一趟司机还得跟他报备呢!哼!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权!
夏沐刚将这句话发出去,这时忽听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惊得她忙得退出电脑,然后拿起手机躲进了被窝。
然,她手机上线之后却忘了开静音,只听一阵“嘀嘀”作响,听得刚走到房间门口的高佳毅脚步一顿。
“不是让你睡觉吗?怎么还在玩手机?”高佳毅不高兴地拧起了眉头,边说边朝她走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夏沐在他面前还是学不会说谎,吱吱唔唔地就老实招供了:“什么叫玩手机?我在聊天好吧?!”
他没有问她跟谁聊天,只是径直走过来单手撑在床上,一边俯身吻住她一边伸手拿走她的手机。
夏沐被他的吻分散了注意力,等到他起身她才惊觉手里的手机已不翼而飞。
手机已到他手里,夏沐知道自己是拿不回来了,索性“哼”的一声钻进被子里蒙起来,以示抗议。
看着她那别扭的样子,高佳毅轻笑着拉开被子钻进去,挨着她靠在床头半坐着,然后随后点开了手机。
天意爱弄人,他没来之前江俊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结果他这一点开对话框,就见江俊发来一条倒戈的信息。
流浪的大帅:嗯!对!佳毅那小子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管着我们的肉丸麻麻呢?骂他!实在不解气还可以打他,他不敢还手。
木头:还有心情教唆我家木头,看来你在非洲的日子过得挺自在,好日子不想过了?
“ps!”江俊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对着屏幕笑了起来。
流浪的大帅::我警告你啊,你要敢为难我肉丸麻麻,回去我就揍你!
木头:怎么?上次打得观众不满意,你还想再打一次?
流浪的大帅:上次那是我让着你,别以为我真打不过你。
木头:呵!这句话你都说了十几年了,光说不练有什么用?!
流浪的大帅: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练了的,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木头: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出门在外,可别给爸爸丢脸了,既然练了,打架的时候记得打脸。
木头:我还得哄女儿睡觉,不跟你说了,以后没事少给我家木头发照片,邋里邋遢的,有什么好看?别拉低了我家木头的审美。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江俊咧嘴笑了起来:赶紧去吧!好好哄我女儿,照顾好我女儿她妈。
木头:滚
高佳毅发完最后一个“滚”字,随手将手机放回床头柜,这才拉开被子低头看着里头的“女儿”。
他噙着满眼笑意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然后咬着她的耳朵悄声道:“高太太,听说你今天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