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所跪之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穿半声,只盼望着主祭早点让他们离开。
清贵的的气质不像寻常人,眼睛深邃有神,绘着红莲的祭袍穿在身上有种夺目的魅力,看似和蔼可亲,偏偏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真是个矛盾的人。
“只论相貌,还是差了墨星星一点。”白兰蒂跑到主祭面前,仔细打量着,这张脸在梦中异常清晰,看来红卉记得很深,待会出去告诉墨轩一声。
“弟子不知那人竟是卧底,可恨他掩饰得高明,我竟没有发现,”红卉哆哆嗦嗦地解释着,头上冒着冷汗,抬起头来用楚楚可怜地望着主祭,“那日他约我出去,就是为了要绑架我,所幸我服下教中秘药,成功逃了出来。”
“哦?”主祭不知可否,垂下眼眸端起了茶碗,撇去浮沫轻抿一口,“是这样吗?燕良人。”
跪在地上的燕良人大喜过望,膝行几步爬到前面,谄媚道:“回大人,绝对不是!红卉与那人关系亲密,指不定透露了多少秘密。”
“我识人不清,自然当罚。可是你也别借机乱说话,我什么时候与他关系亲密了?”红卉鄙视地看着燕良人。
“那天有人入侵红莲教密室,你拦着搜查之人不让进门,你敢否认吗?”燕良人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
“他怎会知道?还有这混蛋……混蛋孟月,哪里不好走偏偏往我这里来?”红卉心道。
这句混蛋骂得孟月一点都不委屈,红莲教基地中守卫森严,他认得最清楚的一条路就是通往红卉小院的,他也清楚,怎么样才能更好地自救。
“我否认,那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让人进屋子,就这么简单,”红卉平静地说,“而今天我吃下了红莲教秘药,就是为了我能够从那混蛋手中逃走,也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可是……”燕良人想要反驳,没说出几个字就被打断。
“红莲教秘药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红卉毫不客气,嘴角扯出讽刺的笑,“哎呀,我都忘了,燕管事曾经是燕管事,如今已成了杂役,怕修为消退得连记忆都模糊了。”
地上的石砖透着丝丝凉意,燕良人本就不复年轻的身体非常难受,而听到红卉的讽刺,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只捂住了心口,试图平复心情。
“好了,红卉,”主祭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动作悠闲自在,“小卉啊,我怜你为了红莲教自愿奉献家族武学,不想惩罚你,可你这些话太没有意义,让我很难做啊。”
听到“自愿贡献家族武学”,红卉忍不住恨意,垂眸拳头一紧,又掩饰般迅速松开了。
“卧底用的是假名,行动也十分小心,他装作一副十分倾慕我的样子……”红卉咬紧了下唇,很是自责,“我一时被迷惑,还请主祭责罚。”
主祭静静听着,好笑道:“看来,小卉也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了,不知那小子是什么模样?”
此刻,红卉突然浑身发抖,更多的冷汗从身上低落,身体的变化让红卉眼神一慌。
看着恐惧的红卉,主祭笑着说,“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从今天开始,撤除红卉的祭司身份,将其关在地牢,好好反省,下任祭司待选,燕良人重任管事一职,都散了吧。”
主祭施施然起身,俯下身子温和地看着红卉,道:“贼人狡猾,为了警醒他人,只好委屈小卉了。”
而倒在地上的红卉,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半声。
白兰蒂看着,这倒像是前几天红卉中毒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