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吩咐下去了,他现在身边的长随和小厮都是我手里得用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嗯!那就好,今日路上歇息的时候他好像跟那个姓林的护院聊过几句,说的都是什么?”
“我问过了,不过是问他怎么做的护院,在这府里多少年了,问了几句骑术和功夫,其他的都没有问。”
正说着,那林姓护院进来禀告齐琰的事儿,“少爷的大腿内侧也是磨破出血了,已经让小厮上了药,吩咐要清淡爽口的粥和青菜。”
“嗯!他对今天一天的赶路说了什么没有?”
“少爷说大腿受了伤,明天骑不了马了,要坐车。”
严肃和齐安对视一眼,齐琰果然还是受不了了,“嗯!下去吧,小心伺候着,嘴严些。”
齐琰在小院的厢房住着,吃过晚饭,打发了伺候的小厮,齐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出神,大腿上传来刺痛与酸麻,这一天百十里跑下来,齐琰这两条腿遭了罪。
不过齐琰一点不在乎,不过是些许小伤,多年不骑马的缘故,骑的多了,腿上起了茧子就好了,京中子爵府是武勋世家,日后难保不再上战场,到了京中后,骑术训练那是日常。
这一路上齐琰又看清了一些事儿,这一天紧赶慢赶不过是百十里,一行人中除了几个人,其他的都带了腿伤,包括严肃和齐安,这样的话,严肃说的京中紧急,他们来路上是日夜兼程就是假话。
昨日在村中这些人可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看来他们并没有说的那么赶,而且今天严肃和齐安多次看他,那眼神中的意思是齐琰怎么还不求他们放慢脚程。那今天这么赶就是为了试探他的了,不知这番试探是个什么意思。
这一路上,齐琰骑马时而落后,把这一行人的根底看了一个大概,除了几个长随护院,其他人过了中午就不行了,不过是在勉力撑着,一行人赶路的速度比上午是放慢了许多。意外的是严肃和齐安骑术也算不错,不过到驿站下马,双腿也是直打颤,看来平常少有这么赶。
几个长随护院中,只和那个姓林的聊了几句,林祥不是家中世仆,是家中雇佣的护院,骑术和身手看着不错,也只是不错而已,应该与父亲曾说过的林姓家将无关。
再有一行人骑的马,除了严肃,齐琰,齐安,还有几个长随的马好一些外,鞍辔上带着装饰,其他都是普通健马,鞍辔只是普通。所有的马打的只是普通印记,不是京中子爵府带来的,更不是军马了。
哎!看来子爵府是真的没落了,据父亲当年与他说过的,京中府里养有家将,所用马匹还有军马。若是有了什么急务,凭着子爵府的印信,沿途倒换驿马,一日夜下来,跑个二三百里也是正常。
如今看来,来接自己的马匹应该在商户借的或是租的,所有随从不过是普通是长随护院小厮,并无家将在内。子爵府这二十多年来,是真的没落了,或者有这样的人马没有派来接自己,可是看严肃招摇的做派又不像。
今天一天该看的都看过了,明日自己也不遭这个罪了,还是坐车吧,坐车颠簸,让严肃等放慢行程就是了。
第二日早上,听得齐琰要坐车,严肃表情凝重的看了一会儿齐琰,叹气道,“哎!表侄从未赶过这么急的路,也是情有可原,那今日就放慢行程吧。”
齐琰心中暗恼,怎么把这放慢行程的过错放在自己身上了,若是今日还像昨日那般赶路,这一行人不知道得掉队多少。目光扫过随从的脸,见到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也不开口分辨,对严肃行了礼口中称是,坐了大车。
第二日赶了四五十里路,第三日赶了二十多里,中午时分进了泗州城,正是泗州城热闹之时,街上人流摩肩擦踵,车马川流不息,齐琰一行人放慢速度,在人流中挤过,入住了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
齐琰在上房收拾完毕,到了客栈中雅间用中饭,严肃还没有到,透过打开的窗户,见到齐安带着几个人,拉着十几匹马穿过街道走远,看来齐琰猜的没错,严肃这行人从京中来走的是水路,到了泗州城方才骑马到永阳接他。
身后门响,严肃到了,齐琰起身迎了严肃入座,店家伙计流水般送上素席,齐琰道,“却让表叔迁就小侄一起吃素了。”
“哎!贤侄说的那里话,我虽不在孝中,吃素也是无妨,这一路赶下来,鸡鸭鱼肉真是吃不下去,素淡一些好。”
这两日赶路都是人疲马累,严肃与齐琰并没有什么交流,今日到了泗州城,算是有了个机会,严肃正准备与齐琰在这饭席之间说说话,剩下行程全是坐船,要在这一路上让齐琰答应过继于二房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