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阳四周的城墙,到处都是人群,由于涿郡的战事还在胶着,今年下曲阳的更卒役便是整修这城墙,生怕那张丰从涿郡打来。
小秀村的人由长栓带领,总共十二个人,刚到营地便由亭长封仁带到了这东侧,由于这东侧城墙已经多年未曾修整,早已经是破败不堪,所以工程量比较大。
“我告诉你们,这段城墙就是我们这龙泉亭所负责的,要在立冬前修完,若是耽误便都有你们的好受。”
封仁指着面前黑压压的人头大声说到,他面前这龙泉亭今年服更卒的大约百人,大部分是被这封仁公报私仇安排过来的,其它村子,服更卒的最多也就四五人,只有这龙泉亭,只要得罪过封仁的都给弄了过来。
看着底下的人群安静无声,封仁有些得意,那孙淮轻可与他说了,这次如果差事办的好,就把他弄到县寺里做个吏员、主簿什么的干干。
随着他得意的目光看到长栓带着的小秀村人身上时,脸色顿时阴暗了下来,回头看看身后的城墙思索了片刻,便转身走到长栓他们面前。
“你们小秀村人多,便负责从北头墙角处到这城门之里一段。”
封仁用手指着城墙一划,小秀村的人顿时大怒,这分明是封仁想要报复他们,这段距离足有三里地长,已经有这整修东侧城墙的一半的工程量了。
“封亭长,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我们就十二个人,怎么修得了这么多的地方。”
柱子怒睁上双眼从长栓身后站了出来,他们可想不到这封仁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们小鞋穿。
“哼,我怎么欺负人了,你问问这么多的乡亲们,这里所有的人只有你们小秀村修过墙,都有经验,怎么?修你们自家村子的墙可以,便修这县城的墙便不成了?也行,若是你们不修也可以,我便上报给县丞大人,就说你们逃役便是了。”
“你!……”
封仁的话更是让柱子等人愤怒,柱子刚想上前一步和封仁理论,突然被长栓给拉住了。
“封亭长,你便真的要如此安排么?”
长栓手紧紧的拉着柱子的胳膊,生怕他一冲动和那封仁动起手来,要知道如果被那孙淮轻知道还不定怎么借师题发挥呢。
“哈哈哈,你们不满意么,若是不满意便问问其它人,看看他们同不同意。”
封仁得意的笑了几声,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叫了一声:“我问你们,我如此安排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四周的人看着封仁得意的样子不由的把头低下来。
其实众人不说话也是有缘由的,一来小秀村人做的活多了,他们可以少做点活,打心里来说肯定是乐意的。二来这封仁平日里横行乡里,这人们都比较怕他,也是不敢轻易于他做对。
长栓也明白众人的心里,他并不指望他们帮自己等人说话。
“既然亭长如此安排,我们干就是了。”
“长栓叔……”
柱子还要说什么时,被长栓给按住了,对着几人小声的说道:“先别急,不要让这‘疯人’在这里抓住什么把柄,咱们后面再想办法。”
听了长栓的话,他身后的众人才强按住心头怒火,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封仁。
“哈哈,这才像话,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故意耽误工期,可要小心律法无情。”
看着面前长栓等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封仁得意的离开了现场。
“长栓叔,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你看只剩一共十二人,什么时候才能修的完呀?”
身后一个和柱子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闷声说到,长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散去的人群,便带着几人来到这城墙根底下。
虽然这城墙已经破败,但站在底下向上望去,一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长栓等人感到了无力。
“小白呀,你可要想一些办法出来。”
长栓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这次来服更卒役,这小秀村的壮劳力已经出来的差不多了,村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作坊已经停了下来。
县尉尹坨家的门口,张小白和崔则站在门口等着尹坨家的仆人消息,他们早早的便来到这尹坨家想要求见尹坨。
“崔叔,你可打听的准确,这尹坨真的是那祭遵门人?”
张小白对着身旁的崔则小声的问到。
“那是自然,这祭遵府上的一个管事原来经常到我那食肆,平日里爱喝些酒水,好几次酒醉后说他家县尉在这下曲阳呆的窝囊,还不如去跟了他家县尉的主人祭遵。你这次让我打听这尹坨的详细情况,便又给那管事做了一顿好饭食来招待了他,如何能错。”
崔则回过头来对着张小白说到。
“那就好,希望这尹坨能是个英雄人物。”
张小白和崔则便又看向尹府大门,等着那通传的下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