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还要苦力吗?比方就像你这样拉土。”刘伟达见这个人实诚,就主动的攀谈起来。
“不是你吧。”那人看了刘伟达一眼后,才最终回了这句话。
“就是我。”
那人狐疑起来,竟认为刘伟达在耍他。
“你不是耍我吧,你这样的人,会来拉土?”
这一个耍字,让刘伟达倍感亲切。因为在他老家,那里就不说玩,而是说耍。
“我这身材,拉不动吗?”
“不是说你拉不动,而是你不像做苦力的人。”
“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况且我还不是英雄。”
见刘伟达是诚心的,没有作弄他的意思,那人叹了口气。
“唉!又是一个想发财落了难的。可这事我说了不算,而是‘猴哥’说了算。”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猴哥’?”
“你在这里等我,我将土倒了,再领你去。”
“猴哥”办公的地方,是一间铁皮屋,办公兼居室。铁皮屋的北面,有一条长长地简易工棚,那是工人晚上落脚的地方。
进了铁皮屋,刘伟达吃惊不小。这“猴哥”并不是他想象中尖嘴猴腮,也不是骨瘦如柴。他很胖,高高的个子,可以说是虎背熊腰,应叫“熊哥”才对,怎么就得了这名不符实截然相反的名号?
刘伟达后来想,这人可能猴精猴精,这名号很可能就是从这方面得来的。
那时,“猴哥”正在下棋,他赢了,得意洋洋的用眼眼斜视了对方。被他小瞧了那人,瘦瘦小小的,带着副眼睛。刘伟达就错把那人当成了“猴哥”,对着他小声地叫了声“猴哥”。
这一声“猴哥”,瘦弱的那人被吓了一跳,而旁边那位高高胖胖的人却哈哈大笑。莫不是喊错了,刘伟达揉了揉眼眼,再看,没错呀,就是对着瘦小的那位喊的呀。
那高高胖胖的人,这时显出了主人的神态。只见他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很随意的就对着刘伟达说:
“我就是‘猴哥’,你有什么事?”那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居高临下。
刘伟达一时没反应过来,窘迫的站在那里,脑子中一片茫然。
正是这种窘迫,却帮了他的忙。
这位阅人无数的“猴哥”,认定了他是个老实人,就很爽快的收下了他。
“看你身强力壮的,就在工地上拉板车吧。十元钱一天,干的好,再加。”
这加不加,全由“猴哥”说了算,顺眼的,一个月后就加了,不顺眼的几个月都没有加。在这个工地上,他就是“土皇帝”。
他随身带着根两尺左右的铁棒,对工人非打即骂。
工人们敢怒不敢言,生怕被他炒了鱿鱼,毕竟这里暂时的能有口喘息机会。
酒楼是一个香港老板投资兴建的。他出资金,地方出土地,建成后,利润按比例分成,若干年后,这个酒楼就全部交给合资的中方企业。
老板经常不在这里,只是过一段时间来看看。这里的打理就交给了“猴哥”,一切都有他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