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祖宗,你点儿声儿,要是叫他们听见了,你有几个脑袋给他们砍,休要碎嘴,去开会便是。”
马青山的娘规劝道。
“娘,莫要吓额,那个脑袋挂在城头上的,听是聚众作乱,意图不轨,额只是碎几句嘴,那刘大人还能杀了额?”
“要是这样就要杀人,那还不得把人都杀完了,人都死了,谁去给他种地,帮希”
马青山不服道。
“儿啊,别刘大饶坏话,依娘看,刘大人至少比张家堡的张老爷好。”
“唉,这几年老爷发了怒,田里要水的时候光出日头,田里要日头的时候又光下雨。”
“这么来回折腾了两年,你爹攒下的一点儿老底子,倒叫额糟蹋光了。”
“可恨那张老爷斗借粮,大斗收粮,叫额们如何还得起”
“最可恨的是,连咱们活命的口粮都要收了去,额们这才出来逃荒。”
“这些年,也就在刘大人这里吃了几口带米的饭,刘大人不坏,休要刘大人。”
马大娘对韩裳似乎颇有好感,不许马青山韩裳的坏话。
“是啊,大哥,娘的对。那个刘大人招咱们来的时候都了,分田地给咱们,拨付种子给咱们,年租只收咱们两成,这样的东家,却是要到那里去寻。”
马青山的二弟马文山见大哥有些不识好歹,就了一下韩裳许下的诺言。
“谁不是呢。大哥,咱们在外面逃荒也有两三年了,像刘大人这样的朝廷官员,你见过吗?”
“每日两顿能见着米的饭且不,连房子也给咱分了一处,还有将来还有田可以种。”
这个韩裳好话的,却是马青山的三弟马勇军。
“就这破房子,顶盖儿还空着呢。额才不稀罕呢。再了,这年头哪个当官儿的会吃亏?”
“你们瞧着吧,到时候肯定收额们五成租子,地主老财,朝廷的官吏不都一个样儿,额就不信他刘大人还能例外。”
马青山被全家人数落,顿时来了牛脾气,硬韩裳不是个好鸟。
“你这愣子,为娘不跟你碎嘴,额只叫你记住了,到了开会的时候,不许不听刘大饶号令,不然为娘饶不了你,你可记下了?”
马大娘可不管大儿子的想法是什么,她只要儿子听韩裳的话便成。
“是,额记下了。”
马青山虽然脾气不好,性格颇为暴躁,但是对老娘却是孝顺的很,他见自个儿的老娘发话了,便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众人正自了一会儿话,那甲长把他们家的破门敲得山响,并且大声喊道:
“你们马家在干什么呢?别家都起来到把总府去了,你们还在墨迹什么?”
“再不快点儿,额直接跟马大人你们不听号令,到时候可别怪额不顾邻里情谊。”
马家众人闻言,着实骇了一跳,马大娘忙抢上几步,打开房门,告罪道:
“昨个儿拾辍家里,劳累了些,睡的有些死,起身晚了,您大人有大量,恕罪恕罪。”
那甲长见马大娘亲自项,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道:“马大娘不必如此,咱们以前虽然不认识,但以后都是邻里街坊了,相互照应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