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公开了吧？是吧？

也没人回答他们，沈初白发完那个视频又神隐了，工作室一键反黑中，气势汹汹，粉丝也不敢上去捣乱，于是怒火与疑问又涌到了那个该死的爆料号上。

爆料号本人现在也很迷乱。他是拿人钱财给人办事，而且爆料嘛，半分真半分靠网友脑补，以前也有圈内大佬说过有几个人千万不能惹，其中一个便是沈初白，可这次东家给的钱实在是多，他发了一条试水后见对面没动静，这才一股脑发了后续的，谁知道就这样惹祸上身。

沈初白在寰星的办公室里开会，手里拿着支签字笔在转，神态慵懒，可底下却没一个人敢糊弄他。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肖氏集团三天前便开始大量抛售股票回拢资金，其余的则……”

他一个个听过去，时不时抛出一些问题，会议过半，办公室内的众多高层便出了一身冷汗。

“年前我要看到有效成果，肖氏倒台后，寰星就不只是寰星了，希望各位明白这一点，好好抓住机遇，让我看到你们坐在这里的价值。”

“年会就订在15号，场地主题奖品之类的你们自己去安排，但在当天，可以安排部分媒体进场，公司高层人员变动名单在当晚公布，现在就可以放点消息出去。”

“近期网上关于我个人的一些消息公关部随时跟进，具体细节和齐风商议。”

等出了会议室，刚刚还一脸严肃危险的沈初白变转身对齐风道：“今晚订小德庄的菜，他说今天不想做饭了。”

齐风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大招等着现在放呢，没想到又是一口新鲜狗粮。

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还是认命地去订餐了。

唐霜则是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见人坐定，她带好门，隔绝了隐隐投来的视线。

“沈哥，爆料的那人发来信息说不搞了，我们这边是……”

“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中途放弃。让他接着爆。”

“可是……他后面发的是冯先生和……您表弟的。两人毕竟是在学校，声誉还是很重要的，即使后面澄清了，还是会被人议论，甚至打扰到正常生活，这样没关系吗？”唐霜担忧道。

沈初白摇摇头：“没事，十九中不会，历任校长都是……很有意思的人。我们之间总要公开的，我俩没杀人没违法，以后也要一起出入，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揭露，等一个寒假的热度过去，也就没什么人来打扰了。”

“以后我也不会在台前，少一点暗地里的窥视，对冯柯也是好事，而且他……”沈初白说到这，垂眸一笑，“他本身也不是个低调安分的人，在学校的名气本来就很大，不会畏惧这些。”

唐霜想起之前陪老板去学校看的那场运动会，顿时了然，并且觉得这俩还真有那么点天造地设的味道，知道他俩在一块儿，你总是不会觉得违和，动作言谈间的默契也仿佛两人相处了几十年一般。

她酸了，她彻底酸了。

冯柯人在家中坐，绯闻又从天上来。

爆料号准时准点地发消息，内容果然就是之前看到的他和白清扬的模糊照片，甚至还有白清扬来他家，俩人在小区门口的照片。好在地点都模糊化了，人物也只看得出个大概，可两人气质有些出众，熟悉的人仔细看还是知道是他的。

配文就恶心到家了。说沈初白痴心错付，他的对象是个脚踩两条船的绿茶渣男，一边吊着沈初白，一边和自己学生不清不楚。对，指名了冯柯是某某重点高中的老师，但学校年级一丝都没爆，但想想也会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罢了。

立刻便有黑子水军涌上来，满屏都是什么为人师表，衣冠禽兽，自己学生都不放过，不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残害了多少学生等等。

冯柯有心理准备，但翻了翻留言，还是觉得很可笑。

仅仅是一些模糊图片和带着主观臆测的言论，就可以肆意地揣测并辱骂他人，还把攻击的话语支撑点倚靠在道德高杆之上，不知道的还会以为，照片上的人犯了什么连环强X案，是人间毒瘤，人人皆可以来吐一口痰，而这些义愤填膺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正义，恨不得他这个渣滓立刻消失在世界上。

这就是所谓的公共民意、自由探讨吗？

人群基本的判断力隔了一层屏幕、一段网线，就变得这样低下了吗？而这样的话语，在现实中，他们敢念出声吗？

那等到事件有反转的时候呢？嬉笑怒骂，其实来来回回都是这群人，苍茫一众。而他们所有在互联网上的记忆，不过转瞬即逝罢了。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是如此。这便是所谓流言。

冯柯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这样咸鱼着还是不太好，獠牙收起，尖刺掩去，别人还真以为他是软柿子了。

他起身去了书房，开了自己那似乎只用来做教学PPT的高配电脑。

他的手指，可并不是只会弹琴和拿粉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