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无人在微风中凌乱。
他们是亿万生灵敬仰的星路五杰,是无数人都要抬头仰望的明星,但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若是之前,他们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和行坎虽有差距,但差距不大。未来谁能成仙,还犹未可知。
可如今,他们没了这个把握。
前面,紫色铜人和行坎战的正欢,行坎祭出万星剑,连忙延展三千丈。
紫色铜人轻轻挥手,仍旧是挥舞着铁拳攻击。
相比于行坎华丽的招式,绚丽的气术,是不是引下宏大异象的场景来说。紫色铜人的攻击,显得太过平平无奇。
一双拳头,没有绚丽的光华,没有大道符号闪烁流转。只是普通至极的拳头,或挥,或砸,或直拳,或勾拳。
但每一次攻击,都好像直指大道本源,诠释着大道的真正意义。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远处的星路五界都知道,这平平无奇,朴实无华的拳头,远胜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这是返璞归真之后才能打出的招式,距离证道,也仅仅只差一步。
行坎没有放弃,即便浑身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了一处完好的地方。
紫色铜人再次打出一拳。平平无奇,朴实无华,却直指大道。
行坎闪避不及,被砸飞出去,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体内长生术运转,被打破的长生体再次遍及全身,体内的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运转长生术了,上次就险些消耗过度,伤及本源。这次旧伤未去,再添新伤,本源都变得暗淡了几分。不过,好在也没有出现裂缝,还没有真正伤及。
行坎再次冲了上来,双眼充血,变得通红。犹如一只大怒的野兽,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悍不畏死的战斗。
不知是因为失去了理智还是故意为之,行坎也放下了那华丽的招式,甚至连那悟到了尽头的长生术也没有施展。
手持三尺长剑,只是最简单的挥,砍,挑,劈……
即便是随意一个简单的招式,若是能炼上千万遍,对比最开始,也会发生质的变化。
但是这个过程无疑是艰难的,不施展长生术,行坎在紫色铜人手中显得更加不是对手。
一次次被无情击飞,口中满是鲜血,牙齿都染的通红。
行坎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没有犹豫,再次冲了上去。
远处星路五杰,看着行坎摇晃却又坚定的身影,心思各异。
“他是不是疯了,即便是退回来,也要比这样送死要强吧?”
在聂云泽看来,这是极不理智的行为,即便是他退回来,若是肯放下身段,主动道歉,几人也不好咄咄相逼。即便是他态度强硬,硬要离开,几个人也没有决心能将其留下来。
毕竟,这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他竟然选择了最愚蠢的路,和紫色铜人正面硬碰。
聂云泽的话,得到了龙弑天的认可,即便他并不认可聂云泽这个人。
但是其他三人却没有丝毫赞同的意思,或皱眉,或平静,都盯着那血色身影,眼神闪烁,心思各异。
良久,叶天君幽幽叹了口气,“他比我们强,未必没有道理。”
沉默,一片沉默。反而衬得远处打斗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他的年龄,好像比我们都要大。”
其他几人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流露出一丝嗤笑。
失败不可怕,不承认失败才是最可怕。认可别人优秀,并没有那么困难。
实力强,他们确实比行坎要小。
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除非相差的年龄以百万年为单位,否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几人,最多的也就比行坎小上几万岁。
聂云泽有些脸红,显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若是他的念头仍旧不够通达,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便注定与仙境无缘。
场内,两人的战斗似乎进入了尾声。
行坎被打的浑身带血,四肢以奇怪的方向扭曲着,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软趴趴的,没了个人的样子。
体内,本源黯淡无光,几乎将要破裂开来。
脚步声缓缓响起,传至行坎耳边,声音由小变大,由远而近。
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行坎的每一个感官。
“啊!”
行坎躺在地上,大吼一声,体内暗淡的本源闪烁不定。
即便是闪烁,也只是偶尔释放出暗淡的光芒,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终于,本源之上,裂开了一道裂缝。
犹如一个开始,一个前奏。
紧接着,本源之上,裂缝愈加多了起来,一条条黑漆漆的裂缝,看起来尤为恐怖。
行坎似乎浑身上下有了力量,身上散发出淡淡光华,长生术运转到极致,浑身上下如宝玉般晶莹剔透。
伤势迅速恢复,没了本源。
随着本源的破碎,在仙宫中一直被镇压着的原始之气封印也随之消散。这封印一直就像是一个枷锁,牢牢地将行坎锁住。
虽然在这仙宫之中一直被镇压着,但终归心有芥蒂。
如今枷锁被彻底打开,行坎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放在了地上。
但是此时气海也近乎枯竭,现在的行坎,看上去就和一个凡人没有两样。
只是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似乎更加强了,或者说变得更加虚无缥缈。就像山间的云雾,烟囱中冒出的黑烟。
行坎一言不发,浑身上下的血液近乎干涸,凝固。有些则是粘稠一片,看上去有些恶心。
拿起长剑,再次挥,砍,挑,劈……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似乎已经快要将那层薄膜捅破了。
体内,光华凝聚,本源似乎将要重组。
体外,一招一式,越来越有道的韵味,一切都指向了最本源,最基础。
站在对面的紫色铜人似乎也开始认真起来了,挥手之间,手掌之中出现一个锤子。
方锤,长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