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葛老拍着脑门道“你看我这脑子,净往坏处想了嘿嘿,得罪得罪。”
众人中与他持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听袁辉这么一解释便稍稍放了心,有那胆大的当即便要邀请裴琅给自己画画,开出的润笔费都颇为不菲。
裴琅听了很是心动,抬眼望向袁江,却见对方皱着眉毛直摇头。他心知这便是不许自己画了,便忍着心痛一一回绝了。
“诸位莫恼,我徒儿的画虽说已成气候了,但终究笔力不足,还需改进。”袁江向众人道“待我潜心教他几年,再来给诸位作画不迟。届时还望多多捧场啊。”
“自然,自然。”众人答应道。
“袁老啊,我看你徒儿画得比你还好嘛。”葛老打趣道“你这哪里是收徒,分明是收了个师父罢?”
“哈哈哈。”袁江大笑道“我正想趁着收徒的机会偷师一番,结果还没学到东西你就给我抖落出来了,这下我可学不成了。”
“小娃娃,还不快谢谢我。”葛老得意地对裴琅道“要不是我揭发,你的看家本领就要被你师父偷学去啦。”
裴琅情知他们在说玩笑话,便配合地作揖道:“多谢葛老仗义相助。”
葛老见他如此上道,不由乐呵道:“袁老,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我的徒儿当然好。”袁江理所当然道。
一顿拜师宴吃到天黑才完。裴琅跟着袁耀在门口送客,等众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他才重新到院子里去找袁江。
“阿琅啊,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让你给那些人画?”袁江吹着茶水悠悠地问道。
“是。”裴琅如实答道。
袁江喝了一口茶后慢慢把茶碗放下道:“一来是你的笔力的确不足;二来嘛,便是咱们行内不成文的规矩了。”
“师父,敢问是什么规矩?”
“为师我画了一辈子的画,流到市面上的却只有寥寥数幅,知道为什么?”袁江慈爱地看着他道。
“因为师父的画太过珍贵,都被人收藏了去,因此流传于世的便少了。”裴琅道。
袁江听罢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我还没出名到那个地步。阿琅你要记住一句话:物以稀为贵,那些名家大师的书画啊,越是流传得少才越珍贵。哪怕出名如顾恺之、吴道子,倘若他们的画像白菜一样烂大街,人人唾手可得,也一样不会值钱。”
“还有句话叫言多必失,这在咱们书画行当也适用,叫‘画多必失’,再熟练的画工也有失手的时候,画得越多过失越多。因此不管私下画再多画,流到市面上的一定要少,要静,这样才能保住名声,才能张张价值连城。”袁江语重心长道。
“师父,我明白了。”裴琅郑重地向袁江作了一揖。
袁江见他听到心里了,不禁展颜道:“你能记住便再好不过了。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回去跟家人商议下,看看行不行。”
“师父,什么事?”裴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