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不见,儿子的筋骨明显松泛了。
这是梁二不能忍受的。
梁康瞧出梁二意图,顿时想要推脱。
但他又岂是操练半辈子人的对手。
只能被梁二强行拖走。
柳福儿笑望两父子走远,拉田小娘坐自己身旁。
“过些天,我便和你阿耶回去。”
“以后这宫里,就只你陪着康儿。”
“阿娘,”田小娘睁大眼,眼底还有一抹纯真。
柳福儿笑抚她头。
“这宫里,不比别处,四处都是有眼睛的。”
“康儿和你都不是自小长在这儿的,定然不适。”
“不过,这些都是难免,你们需得互相帮衬,互相扶持。”
“若他哪里不好,你莫急。”
“康儿是个明理的孩子,你且与他慢慢说就是。”
田小娘连连点头。
“阿娘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柳福儿道:“夫妻之道各有不同,你们的需得自己摸索。”
“阿娘就不多嘴了。”
“阿娘,”田小娘素来钦佩柳福儿,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听她如此说,顿时撅嘴。
柳福儿笑着摸摸她头,依旧没有多话。
她是吃够了婆婆的苦,不想田小娘重蹈她覆辙。
而且,她操劳这么些年,也真的是累了。
现在的她就只想放空大脑,每天无所事事的度日。
又几天,柳福儿和梁二拜谢梁帅,回江陵。
梁康送两人直到卡口,还依依不舍。
柳福儿推了推他。
“阿娘和阿耶身子硬朗得紧,便是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
“你与其在这儿腻歪,不如好生陪陪小娘,待来日,生个白胖的小郎君送来与我作伴。”
“阿娘,”左右没人,梁康露出些许的娇色。
柳福儿笑了。
“好了,快些回吧。”
“你都跟了一大早了,朝上的大事都耽搁了。”
梁康知晓柳福儿脾性。
旁的事情都还好说,可要涉及百姓,就是亲儿子,也要被训。
“那我走了,”梁康依依不舍。
这一别,再相见就不知在几时了。
梁康一步一回头的往甲板上去。
柳福儿送了他出来,朝他摆手。
催促意味已十分明显。
梁康最善揣度人心,怎会不知?
没法子,他只好顺着搭板下去。
船很快荡入河道。
梁二从后面过来,瞧着恨不能以身相随的梁康,啧了声。
“这小子,都成亲了,怎么还粘阿娘?真是长不大的。”
柳福儿斜他。
“康儿打小就跟咱们聚少离多,便是不舍,也是因为情深。”
“是是,是我说错了,”梁二感知柳福儿情绪不对,急忙赔笑。
柳福儿被堵住,不好再不依不饶。
但她心头却很不舒坦,便掐了梁二一把。
梁二下意识的哎呦一声,见柳福儿看来,忙嬉皮笑脸的笑。
柳福儿无奈,对上梁二,她只有吃瘪的份。
她摇头转回舱室。
“娘子,你去哪儿?”
梁二在后,大呼小叫。
明明一双大长腿,却总是追不上矮了一截的柳福儿。
甲板上,船夫闻声望来。
却只见梁二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