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这句话好像很刺淖母的耳,她一时间愣住了,但目光盯上了老三。
师傅没有接话。他知道他接话也没有力,接了也是白拉。他就把目光向淖母那边示意了一下。
老三知道师父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想向师母说。
淖母也看到他们俩人在打哑语,也等着老三向她说点什么。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老三的声音,淖母逼不住了:“老三,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老三其实是想好的,他最后还是要面对师母的。
此时他也不怕了,也不用隐瞒什么了。他走到师母面前,也没有好的语气了:“好,我再说一遍,我要辞职。”
“你老三现在辞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这个戏班跨了?淖妹出家了,你也要走,不是砸我的台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师母的?你不知道想一想,这些年来我们对你怎么样?……”
那边是淖妹出家,现在你老三又要辞职。淖母气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所,就没差点晕倒。
但现在的老三,并不会因为师母这样诉说两句,就放弃他下了决心的想法。你师母会诉说、他老三也会诉苦。
“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是喜欢淖妹的。而师母你却硬要淖妹跟淖哥好。如果淖哥与淖妹好了,我还能在戏班呆吗?师母,你能不能替我想一想,我不辞职我呆得下吗?”
老三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好不悲痛,就差没哭出声音来。
淖父理解老三,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不是拆散别人一对有情人?
淖父现在不想说淖母,知道现在不是与淖母争论的时候。老三在这里的时候,你要是不给淖母的面子,那她更加要想摆威风,更加不会让老三辞职得逞。
淖父看老三还很激动,就劝他现在不要说,先回去明天再来说。
老三知道淖父的心思,也是想让淖母静一静心,理性地对待年轻人的爱情。
但老三觉得,既然说到此事了,那就别掖着藏着,把它说透好了,免得逼在心里难受。
“我说心里话吧,我要是没有淖妹,那我的生活就没有意义。我生活没有意义还有心思唱曲吗?就算跟你去唱曲,不唱砸了才怪。师母,我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了,只要我不能与淖妹好,你就是不让我辞职,我也不来了。你就是说我忘恩无义良心被狗吃了……说什么都好,我也不会来了。”
老三心情很是激动,说得锵锵有力,就是对师母的宣战似的。
淖母听得肺都快要炸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不是造反了?这么目中无人,这么没有长幼之分。学过的那些‘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思想,到哪里去了?
淖母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再鼓励老三:“你说吧,把肚子里的怨气都说出来,看到底还有多少?”
老三也在气头上,你师母要我说,那我就继续说:“师母你既然这样做,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决定要与你抢淖妹。我要是找到了淖妹,我就准备与她私奔,我们躲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回鲤鱼村了……”
这老三是狠了心了,什么也不顾了,心里的话像竹筒倒豆子般的,一点也不剩倒了出来了。
淖母这一下气得不但喘不过气,还昏倒了。
一看淖母昏倒了,淖父又是来抢救。一边掐人中,一边打热毛巾来敷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