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向后猛的飞去,狠狠砸在地上,地面等待他的则是之前泼出的滚烫开水,长发男躺在那滩水中剧烈翻滚,叫的声嘶力竭。
说实话像这样的正面贴身肉搏苏护经历得并不多,他一向的习惯都是从别人身后捅刀子,不过经历得少不代表不擅长,此刻全力出手的苏护如一头猎豹,以极快的速度摧枯拉朽般摧毁二人的抵抗。
见过血后,苏护满腔怨愤才稍稍消除了些。
弯下腰,手中魔角在汉子狗皮大袄上来回的擦拭,将血迹蹭干后才插回腰间。
不理会痛得全身颤抖,不停干嚎的汉子,苏护吹着口哨拖起他一只脚就往里走去。
走了两步来到长发男身前,对方好不容易扭动着身子出了那滩热水,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苏护抬脚就蹬在对方脑袋上。
“砰!”
身后的木质墙板被这家伙的脑袋撞凹一块,长发男顿时白眼一翻,失去的意识。
弯腰抓着长发男的头发,苏护一手提着一个,缓缓走进房内。
“你留着这些人渣到底要干嘛!”
进屋后,门口传来楚云音的声音。
苏护将手中二人丢在一旁,回身看着楚云音笑道:“让他们物尽其用。”
见苏护打太极,楚云音也不再多问,只是将手中快被他吸成干尸,只剩一口气的胖子丢到苏护脚边,然后开始环视起四周。
房间不大,不过却很温馨。
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动物皮毛,墙壁上挂着一块块正正方方的木板,上面用木炭画着各种图案,涂鸦随意,并不是特别清晰,勉强看出了有花鸟虫鱼小动物,其中还夹着两个头像,一个留着短须的男人,一个长发的微胖女人。
看这天马行空的笔画,应该出自孩童的手笔。
趁着楚云音看画的功夫,苏护悄然走到房间中央的四角桌前,桌子中央摆了口大锅,锅中还冒着滚滚热气,看样子应该是刚从灶上端出来不久。
瞥了眼锅中的东西后,苏护目光微垂,缄默片刻后默默将锅盖盖上……
从房间一角捡起件衣服,苏护递给楚云音,然后指了指里屋的门说道:“帮我个忙吧,进去给里面的人穿上衣服,好了喊我进去。”
楚云音好奇的打量苏护:“难得你也会说帮这个字。”
话带揶揄,不过她还是接过了苏护手中的衣服,推门进了里屋。
门一推开,里面便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
过了会儿慢慢平静,许久之后,才传出声嘶力竭地嘶哑哭喊声。
“进来吧。”
听到楚云音的招呼,苏护深吸了口气,缓缓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女人苏护认识,半年前他曾见过对方一次,当时给他的印象是温婉如水一般的女人,当初他还偷偷打趣老头老牛吃嫩草的水平有点高,那老头抱着才几个月的孩子满脸慈爱,没跟苏护一般见识。
想不到当初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而现在再见这女人,脱相到苏护差点认不出,紧紧卷缩在床上一角,眼神中没有丝毫活人气息。
见到了苏护后,女人死灰一般的眸子才恢复了些神采。
楚云音叹了口气:“那几个家伙不是人,他们……”
苏护微微摇头,示意他都知道。
他进门就看到床脚放着的两个铁桶,里面装着小半桶浑浊的乳白色液体,再联想之前那些人说的话,苏护明白女人之前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那些……畜生呢?”
苏护指了指门口:“在门外,一个没杀,等你处理。”
女人身子一震,泪水决堤般流了下来:“谢谢!”
苏护叹了口气:“以杨铁的谨慎,怎么会被这些人得手?”
“一个中了陷阱的陌生人,肯定杀了当肥料埋了,怎么还会带回家让对方养病?”
“死老头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说道最后,苏护几乎有些气急败坏。
杨铁就是老头的名字,他是当初带着苏护拾荒的领路人,要不是他苏护可能活不到现在。
而且苏护谨慎狡诈的秉性很大一部分都是学自杨铁,所以他怎么也不相信,仅凭这几个家伙,能把老头弄死。
女人闻言突然剧烈嚎叫起来,双手紧紧拽着头发,大把大把的头发被她扯断。
“怪我,都……怪我,是我说咱们有了儿子,要为儿子积福,不要乱杀人造孽。”
“他……同意了。”
苏护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将一把匕首丢到床上。
“你自己处理吧。”
说罢便对楚云音打了个手势,率先出了房间。
楚云音本想说些什么,见苏护走得急,只能追了出去。
女人将匕首紧紧握住,看着苏护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悲切痛苦慢慢褪去,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再次睁眼,只剩下空洞,决绝,她起身下床,步伐虚浮推开了屋门……
之后,这片森林不断的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