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眼求证,拿了珠子放入水中,下人捉住藤荆的手滴血进去,依稀听见那女子找她摊牌和白泽的事。藤荆不会操控,云籁不知他会翻出些什么看,若是出现她生下孩子……
她不敢想,只觉得痛苦,“不要再看了。”
“这样的事,想起一遍……便痛苦一次?”藤荆说,并没有将画面停止,反而跳到了之前云籁没有给旁人看的东西。
云籁觉得害怕。
“被曾经心爱之人抛弃,用他所赠之物……日日看当时情景,感觉……应是如小刀割肉,此痛苦……绵绵不绝。”
“不。”云籁朝藤荆喊了一声,她实在不知,下个场景会不会有孩子,这样等着便是赌运气。自己一向没有好运气,习惯碰到要别人为难回答,她便抢先否定。
要这珠子中的画面停下来,她挣扎着要朝水桶扑过去,手被人死死拖住,脚布拼命仍往声音的方向走,别后面两人拉住的胳膊,便像是要将四肢生生同身体分开。她疯了般只想扑过去,情绪不受控制叫喊得撕心裂肺。
短短几米,她走不过去,显示的过往没有办法制止。
她不知要怎么办,脑袋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自尽。
只有这样谁也不能看到自己的记忆,谁也不会发现孩子的事,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这念头一起,她没了往前的走动力,两腿瘫软停下来,便要引毒自尽。却听见画面里没了声音,一侧传来悉悉索索血管破裂的声音。
藤荆爆经脉自尽。他早先受重已奄奄一息,受了几鞭体内更是奇痒难忍,活着如此难受,寻着机会求死,便不会给那些人救下来的机会。
他不能操控珠子成像,珠中的画面变消失了。
“无趣。”那公子冷言说,将东西收入衣袖。他们这群死士只见这东西滴血入水,显示过往。不知这东西认主,易主要双方心甘情愿在珠上滴血,结盟。
看向云籁,那吩咐手下便要取肉。
“你们谁敢过来,我立刻服毒。”
那公子明明语间带笑,话出口让人听着不寒而栗,“你若真想死,便不会同我说这句话。你有什么条件,不妨明说。”
“放我走。”云籁说。
“如果我说我记仇,非要杀了你?”
听得出他所言非虚,云籁知道逃不过去,“不要跟着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明日太阳升起时,你再杀我,我给上引蛊虫离体的新鲜血肉。”
“我怎么知道你肯来找我?”
“要么现在我自尽死,喂我吃下三个时辰内不吃解药就死得极痛苦的药,我都逃不了一死。你想要驱体内蛊离开,总要试一试。”
那公子应了,唤身后人取药给云籁服下。
云籁摸索着去了客栈。
听见那公子带着大部分人离开,留了几个人收拾将尸体搬到一起。他们懒得挖坑,只将那些人拉在一起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