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真冷,冻死了…”
他缩着脖子,嘴唇发紫:
“醒了就快从我胳膊上起来,再过会儿,我就成史上第一个,被冻死的修士了…”
望舒听的懵懵懂懂,一看自己还真的,就躺在他胳膊上,心头一跳,当即蹒跚爬起。
看样子,是楚星野救了自己?
那,师父呢?
她焦急环顾四周,却只看到远处那一双打的难舍难分的人,一个是绛朱,一个是暮晚师姐。
师父呢?师父此时,明明应该在回来路上的啊…
再想下去,她就要成雪地里一樽冰雕了。
“又救你一命,准备怎么报答?”
望舒心中一片无奈,嘴唇发颤,呵呵笑着打趣:“按本子上讲,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唉唉,别别别,看不上看不上。”
望舒嗤笑,“我是说,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啦~”
闹剧不了了之,换完一身衣裳,师父才迟迟归来。
“啊、啊、啊啾!”
望舒缩在被子里,脸红的发烫。
“听说,你跟弟子起争执,动起手来了?”东君跨进屋内,一边生着暖炉,一边意味不明的问。
望舒苦哈哈的赔笑,“说来您可能不信,我觉得吧,觉得这个绛朱,一直在针对我…”
望舒悄悄抬眼看师父神色,怕他觉得自己多想,连忙道:
“师父别不信,您要是早点回来,就能看见她把我打到河里的那一幕了!”
绛朱啊,不能怪我引诱你,要是你没有害我之心,又怎会真的对我出手?只是棋差一招,师父没能看到…
东君挑眉看着她,“你这是怪为师,回来晚了?”
望舒心中哀叹,果然啊,谁会相信,没有亲眼看到的事呢?
“她真的是蓄意害我,我真的没有乱想,之前论武台上也是…”
却听师父叹息一声。
“师父看的出来,绛朱此人心性如何,玉京殿的长老们,都有目共睹的。”
“规矩再多,也无法束缚害人之心。论武言明点到为止,严令禁止弟子私下比试,绛朱依旧我行我素。”
“就算你力证她是蓄意而为,她也只是受个罚罢了,若你一直被她压制,总有一次,你会疏以防备。”
原来,师父是知道的,原来自己不需要耍小聪明,也会有人相信她。
望舒抬头,缩在被子里肿如核桃的眼睛亮的出奇:
“我一定好好修道,把害我之人,踩在脚下!”
“师父,等我找到证据啦,一定要严惩绛朱…”
怨妇一样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声音越来越小。
东君看经文的手一顿,疑惑撇了眼望舒,这才发现,她头一歪,躺在床上睡着了。
傻徒儿自作聪明,给自己演了出落水戏,最后竟然差点把小命搭进去,真令他发笑。他这做师父的,看起来有那么不信任徒弟吗?
今日不过,去玉灵长老哪儿拿些药,晚归了会儿,她就差点出事。
明日就要下山,他的徒儿要怎么办?
“吱呀…”一声,东君轻轻带上了门,离开了。
夜里,星河涧捡到的会发光的石头,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