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鲜血,手指、脚趾……有一面墙全是摆着头颅,有的已是骷髅,有的还血淋淋的,那眼睛直直的瞪着……若是十月在定会觉得其中一个有些熟悉,另一面墙上挂满了刑具。地上还有两具不完整的尸体,不仅四肢不全就连身上的皮都被扒去了不少。旁边的小火炉烧得火热,容述身后的架子上还架着一个人,那人已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身体控制不住的打颤,浑身的血充斥着大脑,苏也想逃离这个地方,眼神惊恐的看着周围,不由自主的回退了几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容述一身青衣,站在那儿,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可偏偏他手里拿着剑,那剑上沾着的血还在滴着,他那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衣上也开着朵朵红梅,就连他那惨白的面容上都带着一丝血痕,双目血红,看上去那么的刺目。
他想踏步而去,可不知为何脚如定钉般,挪不动半步,拿着的剑手一软,便落了地……如他的心一般……落了……他害怕,他不希望和阿也是这样的收场,不想让她看到这些。他知道她想走,他会放她走的,只要她要,可……可他希望她如来的那般快乐……干净的走,不恨他、不怕他、不讨厌他、不……厌恶他……可如今……
苏也闭着眼,努力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几人都没有言语,静得只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几人惊愣不知如何是好时,苏也慢慢的、艰难的挪动脚颤抖着向容述走去,再次踩到什么东西她都没在低头看。咬牙闭着眼,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脸庞,但身躯仍是控制不住的颤抖,险些腿一软就倒地了。
人一把扑倒容述怀里,紧紧搂着容述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颤抖着用哽咽抽泣的声音柔声说:“他们……吓着我了……唔……嗯嗯……我家殿下……是这世间最好…最温柔…………最干净的人。”
怀里的人死死地抱着他,但她的身子却抖得厉害,头上的步摇急急的晃动着,可知她是有多害怕。
容述伸出僵硬颤抖的手揽住她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蹭了蹭,空洞无光的眼眸泪滑一颗泪珠落在苏也的头顶……而小姑娘的泪侵湿了他的胸口……
“苏也,你……”
苏也转过身怒吼道:“你闭嘴,我家殿下干的事,你容恒难道没少干?你那恒王府的暗牢会比这儿干净!?各为其利,谁又比谁高贵。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啊?我告诉你,你不配!!。”
在场的杨川、承风、承林不是没见过太子妃骂人,可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
御书房————
皇上批阅着奏折,王年在一旁研磨。
容启抬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吃东西的萧悦,把笔一放:“咳咳……”
萧悦赶忙放下翘着二郎腿,将手里的糕点放下,一脸讨喜的喊道:“姑父。”
“怎么想着回来?”
“嗯?不是您叫我回来的吗?”
狐疑一下,轻嘲道:“呵~你这丫头,莫是着了别人的道吧。”
萧悦有点迷:“不会吧,是父亲说的。”
这个回答让容启愣了一下,转即陷入了久久的思量……
王年磨墨的动作也顿了一下,笑眯着眼:“这夜也深,咱家命人送大小姐回去吧。”
“嗯。”
西云殿————
“嗯?”她是怎么回来的?莫是太害怕,晕了?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苏也有点懵看看灯火通亮的房间,容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