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坐在溪边休息,她昨晚半夜来了葵水,今日白天不知怎么就觉小腹下沉腰背酸痛。
安榕知她不舒服,就先带着默言和贝叶儿先回去煮饭。
何青是已婚之人,而且对他媳妇儿尤为上心。看到不归的状态也能猜想到一二,不吭声拿起场上空闲的簸箕递给不归,又闷声忙去了。
他们这几日除了逗逗贝叶儿,一直没有和不归几人说话。
就像不归几人心中有愤懑一样,他们心中也有心结,因为她们,主子才发下重誓。
若只是一般的誓言,何青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但主子是以圣父、圣子和圣灵起誓。
魏国人重誓,更是尊重三圣,以圣父、圣子及圣灵为誓约的誓言都是要登记在册的!是及,魏国人少有以三圣为誓。
三圣虽在魏国备受尊崇。但,对于其他国家而言,这却是魏国给予他们可以用来利用的最大疏漏。
但根据何青的观察,月不归等人似乎并不知道主子对她们发的誓言占据了多大的比重。
虽说现在可以放心月不归等人不会以此为要挟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但若是出了女几山,主子将她们带到魏国,就算她们对主子没有利用伤害之心,但却不能保证主子的敌手会不会以她们为挟,将主子逼入险境。
而且,若是国主知道主子竟为了几个起国百姓对三圣立下誓言,那么到时候国主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月不归己几人杀掉。
因为只有这样,誓言对主子的约束才会消失。
但这些,何青他们是绝不会对月不归几人说的,毕竟主子的弱点越少他才能更安全。
不归看着溪流发呆,心中却想起父亲对她们的教导。
父亲常常教导他们,做任何事情都得先在心中立下誓言,只有这样才能在艰难的生活中有毅力找到希望。但若是明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即便是山崩石裂、海枯水尽也定不能答应。
这些都是在当下不能说出口的,康玄北名义上是派了他的人来给她们帮忙,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哪怕看着安榕几人正慢慢的接纳他们,不归也不敢心存任何侥幸,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离危险远一些。
不归,不担心不隐和贵子,她只担心安榕不悔和贝叶儿。
她现在能想到的这些,不隐必然也想到了,而贵子向来是个聪明机灵善动脑子的人,就算他现在没有察觉,但日后他总会自己想通。
安榕是典型的后宅妇女。虽然她比寻常人要坚忍,但对于大局势及未来长远存在的隐患她想不到。
贝叶儿年幼,她现在虽说是几人之中最安全的,但她也最容易被人挟持住。
最让不归后悔的事是她没有将不悔养育成不隐一样的人。
对战事的无知,母亲病逝的无措,祸乱带来的恐惧及只为活着便竭尽全力的困顿。让不归疏忽了对不悔的管教。不悔虽有分辨善恶趋善避害的洞察力,但她的成长环境却被局限在女几山。她了解不到人心的险恶世事的无常,了解不到战乱时期饿殍满地易子而食的悲凉。
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们都活着!
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们逃离即将被分食的处境。
“姐姐!”
“不归!”
“哇~小姨姨!”
不归倒下之前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该怎么将我们的家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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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风从说出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心跳口热手心冒汗,头脑俨然已呈半荒废状态。
齐子风现在的状态已是不能再继续寻找药材了。
康泉北挟着齐子风赶了一段路程,齐子风还是一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