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古一行到芙蕖殿的大门处,推门便望见仰躺在门前的魔尊畅煦。
魔尊一身湿漉漉的玄色锦袍贴服在其身上,皱皱巴巴,眼前还有一摊干涸的血渍,看起来十足的狼狈。
“魔尊殿下?魔尊殿下?”古一轻唤了几声却不见畅煦有半分回应。
古一讶异,忙忙伸出食指放在畅煦的鼻息间,气息羸弱,伸手再去他的腕臂间探寻脉率,古一面色瞬间惊疑不定。
这魔君竟然已经病入膏肓,话说能够统领魔族万千妖魔,成为一代魔君,又岂会是寻常人!可这魔君竟然身染内伤吞噬其灵脉。
放眼六界之内,到底是谁竟可伤及魔君的性命。
“此事不要声张,你们两个小童守好芙蕖宫,莫要让闲杂人等闯入。”古一吩咐完两个守门的童子,便伸臂将畅煦抗起来往殿内行去。
此刻星辰将将起身,身后三五个婢子手中持着篦子与毛巾要为星辰篦发净面。
星辰昨夜打了一架,本就消耗了诸多体力,睡了一觉醒来只觉饥肠辘辘,顾不上身后追着自己的婢子们便要往殿外行去,欲看看古一哥哥是否做好了早膳。
方一打开寝殿的大门,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星辰捏揉着被撞疼的额角,抬眼便望见古一扛着一墨衣男子气呼喘喘的望着自己。
“这,这,怎么回事。”待一看清古一扛着的乃是魔界尊王畅煦,星辰顿时变得结巴,满面担忧之色道。
“我也不大明白,这魔尊为何会躺倒在芙蕖宫的殿门前。”古一道:“快寻个床榻让他躺下,他似是体内有伤。”
星辰愣了片刻,想来是他体内的弑情虫发作了。
“随我来。”星辰言罢,便前往领路,往自己安寝的闺房行去。
“这。。。”古一望着星辰前去的步伐为难道。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这魔界尊王纵使身份尊贵,也是男子之身,就这么让他入了星辰的寝殿恐怕对星辰的声誉不利。
“顾不上那许多了,古一哥哥快来呀。”星辰见古一没有跟上,催促道。
“好吧”眼下这魔君的情况紧急,古一也不好再辩驳什么,便随着星辰进入星辰的寝殿里侧。
待将他安放在星辰的床榻之上,古一道:“他浑身湿透,我去寻一件干净的衣袍来替他换上。”
言罢,便踏出星辰的寝殿。
星辰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望着双眼微阖的魔尊,一时间思绪纷飞。
早便晓得他是万年前的煦寒,却生怕再听到万年前他曾说过的决绝的言语,遂万年后早已见过他无数次,却从不敢正视他的眸眼,不敢细细的观摩他的面庞。
万年时间内,这是头一回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细细观摩他的面庞。
与万年前的煦寒无二分别,一瞬间,似是又回到了凡尘的苍宁国都,他是威严的一国将领,亦是将她宠溺为宝的未来夫君。
正凝神望着他的睡颜出神,忽然他的墨色双瞳骤然睁开,一眼望见同望着自己的星辰,翻江倒海的记忆尽数是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