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跪了下来,她的美目中终于带了恳求之色:“杨家的忠心天地可见,杨广少不经事,仍是孩子性子,兴许是去西梁玩恰巧碰上了,求陛下莫要治他的罪。”
“呵呵,朕只是随口一说,你爹如今位高权重,诸事还都需仰仗他,哪能随意治罪呢。”宇文赟的笑有些自嘲,自先皇去后,军务政权便被杨坚一点点地把持在手里,他自己也没心操持正事,如今更是懒得应付,便把位子让给了六岁的儿子。
“臣妾先替杨广谢过陛下。”
“哦?“宇文赟玩味地看着她:“那你该如何谢朕?”
“陛下想要臣妾怎么谢恩,臣妾便怎么谢。”
“这般敷衍朕不谢也罢了!”
“那臣妾便退下了。”
“你!”宇文赟气结。杨丽华对他总是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着实让他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
数日的兼程,相州终于到了。在宇文赞的输内力和那点日精月华,命倒是还勉强吊着。毒发了几次都险险地度过,如今她也勉强能够站着,连行走都有些费力。
马车行至总管府,门口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他们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人,只有几天前宇文赞叫出暗卫给他传了信,想是尉迟迥这个相州总管做的手眼通天,他们一进城便被盯上了。
“老爷已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公子一路辛苦,稍作歇息,洗去风尘,换件衣裳,我再带您去见老爷。”
“有劳了。”
被丫鬟扶着梳洗完毕后,萧蔓便躺在了床上,她还是很虚弱。
“姑娘若是有事叫我便好,我就在外面候着。”这丫鬟年纪尚小,脸儿圆圆的,看着倒是有些憨厚。
“好。”萧蔓应了。
她刚要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感觉有人接近,她闭紧了眼睛,想听听那人是何打算。
“公主不必紧张,我是主子身边的暗卫,主子叫我来给您送解药。”
萧蔓有些懊恼,每次装睡都能被发现。
“你家主子是谁?”
“是杨广少爷。”那人答道。
他从怀中掏出了上次萧蔓见到的瓷瓶:“这瓶的血已凝固了,需要公主隔水加热,后服下。这盒是祛疤生肌膏,主子说伤口已结痂再涂旁的已是无用,涂这个可以让伤疤淡些。”
“血,什么血?”
“是主子的心头血,非此,’见血封喉’不能解。公主解完毒后需好好调养身子,我们会伺机带公主离开。汉王也有暗卫在附近,属下不便久留,先退下了。”
萧蔓点点头,看着手中的瓷瓶陷入了沉思:杨广为何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