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会夸人,您的容貌才是别样的美…光这一点比我美上千万倍,而且每一种美都好像在你的脸上停留过,不论男女…都在其中…”她突如其来地认真。
“没这么夸张,也许—是因为我来自滇南,长相与中土有异,所以让你想太多。”我一开始真的有些慌张,但柯离不会仅因为我穿男装而发现我偷练长生咒,她也不知道练了长生咒会身体异化。
都是杞人忧天,我是这样想的。
她道着歉:“柯离又说错话了,我原先只是觉得姐姐眉宇之间有英气,让人不敢接近,但是相处下来发现…是个性情中人,难怪殿下会……”
“太子会什么?”我实在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想想看,虽然殿下和您从未圆房,但是他一直都对您的消息十分在意,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只不过作为太子放不下颜面罢了。”
我一口否定了回去,“听起来你挺了解他的。但可能你不了解我,这种话我不喜欢听,也不想再听到了。”
柯离讪讪地答应了,可是这心里搞不明白殿下和太子妃两个人为何像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连个玩笑都要极力抵触。
幸运的是她和沐巩的计划还继续着,一旦太子喜欢上太子妃,开始顾忌她与裕王的旧情。稍稍添上一把火,他们藕断丝连一事东窗事发之后,太子不会放过裕王和沐浮优,届时便可以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小年夜我同太子一道入了宫城参加夜宴,沿路歌舞宴酣,珍馐残席之用度都比往年多上几倍,算是一场过分隆重的接风洗尘了。
载圳和后土依旧还是与我相隔甚远,因为这次设宴主要为了我和太子,所以我不能离场在宫里乱走动。
就连去逗逗嘉善的机会都没有,我一直坐在太子殿下身边不停地给自己斟酒,说些官样话。
熬到夜晚,没有回太子府,我们而是留宿在东宫钟粹。
今晚我和他睡在一张圆形大床上,背对背相隔甚远,像在尽力地奔赴两极。
那不是酒意甚浓,实在不便与打坐练功,我也不会选择与他同床。所谓同床异梦说的应当就是这幅光景。
我默默解着体内的酒,平躺下去干瞪着帘帐顶上的花。
“你睡不着吗?”他翻来翻去似有心事,干脆坐了起来。
我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帘帐顶上有八十一朵曼珠沙华,朵朵都是孔雀丝,红色的孔雀丝真是少有。”
“你眼力挺好,黑夜里都能看得见。”太子重新回到被里,向我侧身说,“听说见过曼珠沙华的人都是将死之人,这朵花身上的传说很多,你靠近些我说给你听……”
“殿下——”我打断了他的话,掀开帘帐离开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我跑出了里屋,里屋温暖如春,外屋寒冷似冰,但是我却心如火焚,我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开始了,他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让我不得不重新复盘。
柯离说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