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打量着薛公公,他眼神不寒而栗,显然在极度排斥我等来到此处,我更加坚定这里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公公考虑的是,不过我敢担保他们俩都是顶可靠的人,而且我等只查贾公公一处,您就行个方便吧。”林子骆说话也算滴水不漏,众目睽睽之下薛公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按理说贾公公本应该致事在家,为何监理院还留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还有单独的一间。
“也许是薛公公敬重他是前执事公公所以才如此的吧。”许从诚猜测。
“哼,怎么可能!薛公公不像是个宽厚大度的人,前几位执事公公不都遣送回乡了吗。”莫名其妙对薛公公有种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反感。
说来也确实疑点重重,为什么让一个已经疯癫的人养在监理院多年。除非这位贾公公正如民间所说为了自保根本就是在装疯。
在薛公公的眼皮下,我们只能在这间房里寻找蛛丝马迹。
房间空旷简陋,只有一面书墙和一对蓝木桌椅。因为门窗长期幽闭,房间气味全是纸张的酸味,越靠近书墙这种气味越浓重。
桌上有零散的十几张草稿,经过辨认我们确认了这都是贾公公的亲笔。
纸上都只是写着几句晦涩的呓语,但我发现每一页上的首字正好连成一句话:吾又醉死心藏整句卧薪尝胆经年孤芳自赏之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许从诚不解。
“会不会我们拼成的顺序不对?也许合起来的第一句是‘吾又死醉’……”
刚刚林子骆的话让我和从诚恍然大悟,“而且还有谐音……那贾公公的意思是‘我有死罪,藏有证据,在监理院被软禁多年,孤芳自赏的地方……’这里的孤芳自赏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怕隔墙有耳,就算心里有猜测也不方便在这里讲明。
临走之时,许从诚不小心推开了书墙,“这里有一块空间!”
但紧接着我们就被监理院的人催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么看来,这位薛公公太可疑了。离开船坞后,许从诚说:“我隐约看到里面有一架刑具,我猜这是从前对贾公公拷问的地方。”
这位贾铭一定有关于当年船坞泄密图纸的证据,这图纸最终泄露至东瀛,使我方在那年的海战中损失惨重,沿海岸线三十千米的军民都惨死在那场海战中,包括我那无辜惨死的生父母。
我独自一人来到贾铭坠下的翠微阁阁顶,极目远望船坞里迷蒙的江面,我才稍微领悟到了孤芳自赏的寓意。时常在想命如草芥不光光是指那些芸芸众生,我也是。如果我一跃而下,也会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