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自从去吉壤就很少见过她,但她信里提起你的时候言语怪怪地,而且也对我疑神疑鬼。我猜她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锦箫还是知道了,很快她就会查清楚我靠近他们的目的,还有我和从诚这些年正在做的事。
物是却人非,恰逢山穷水尽,也懒得去解释了。
真儿拉我到房间,说要我帮她插花。插花的手艺还是云束闲暇之时无意教我的,大约有四种颜色的花,最后都被整整齐齐地插在花瓶子里了。
插完花,她步入正题,问我太子是否知道她在这里。当然是否认,之后便和真儿谈及我为何来到荆州。
“命运真是奇妙,昭贵妃说的把柄,没想到太子也有。你离开以后,他对我怀恨在心,三番两次要我的命。这次解开误会后,让我不明白的是,他非要我来荆州查案。”
她深感内疚,说:“没想到我这一离开害得你这般身不由己。”
“和你关系不大,我本来就身不由己。现在只想把当前贾公公的案情查清楚,背后一定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需要林郎照应的,和他说一声便是。”真儿边说着边牵我出房门。
一抬眼便看到许从诚,喝了点酒后因为太困,斜趴在桌子上酣睡着,难为他了,这些日子跟在我身边奔波劳苦,日夜忧劳,又不能和我一样几天几夜不睡觉,自然不胜困意。
耳边的鬓发耷拉下来遮住了精致脸庞,我帮他撩起几根挠他鼻子玩。
由于我和许从诚都是男人身份需要避嫌,我不得不把他闹醒离开,但他依然睡眼朦胧,走在路上都能睡得香甜,甚至不顾左右地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上。
我把他从诚连拉带拽地回客栈。嘲笑归嘲笑,看到从诚这幅头晕眼花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
贾公公死前面容安详,眼部的膜层没有震荡后的轻微脱落,那就说明贾公公坠楼前极有可能是晕厥状态,即是他的死一场谋杀。
第二天我和从诚重又来到府衙。许从诚提出想解剖尸体,但是林子骆说贾公公毕竟是监理公公,不仅他弟弟贾钰不会同意,而且船坞里的人也不会同意。
“既然都不同意,那我们便亲自到水师船坞那里调查个清楚吧!”
就这样,自导自演的这出戏让我三人顺理成章地来到船坞。
船坞极大,贾公公所在的坞司又被分为三部分——监案、监工、监理,每部分各有十位监公,贾公公便是其中一位监理公公。
“哟,这位是林探官,那这两位是……”
只听到这一声极尽娇媚,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现任的执事大公公。让我好奇的是,那人似乎二十岁左右,面若娇弱女娥,指尖细弱似是兰花。
“回薛公公的话,这两位从京城远道而来。一位是捕快,另一位是他的道友,都是来协助小官查贾公公这起案件的。”林子骆连忙解释,看得出来这位薛公公在荆州权倾一时。
我赶紧恭敬起来:“鄙人是一位云游道人,来自智云观,公公叫我浮根道人便好。”
“在下是京城里的一位捕快,名叫徐聪。这些是我们的官家文书还请您过目。”
“免了,不过林探官呀,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人带进我们船坞呢?这里可是水师重地,一定要严防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