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太子妃没死!呸!太子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中一个小侍卫激动地向我跑过来。
许从诚帮我规避了他,我整了整衣裳,提着月牙白的酒瓶径直走到太子跟前。
“殿下,我又安然无恙了。”我笑得肆意摇着酒瓶,极力掩饰着心底的恐惧,“还剩下一些酒,不如都给您喝吧!”
“好”他接过酒瓶,注意到我脑后鲜血直流,想抬手触碰,但又收回了手。
“太子妃受惊了,这次劫后余生来之不易,最近一段日子可要好生休息啊。”
到底是劫后余生还是在劫难逃?事实上,我真的害怕了——就在与生死相搏的最后一刻,打开顶棚跳了出来。亲眼看着三匹马像瞎了眼横冲直撞,跌进峭壁。
如果我先前没在马车顶铺设机关,从诚也没射中马,可能我真的会丧命于这片山脚。
今晚便将就着在附近的民庄安顿,昆兰帮我涂好了药,伤口过会儿便可愈合。
她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请陛下出手。
我让她别担心,因为沐浮优什么都没做错,太子顾忌人言暂时不会赶尽杀绝。
天色已晚,还是来找了太子。他着单衣坐在正堂里,反复把玩一把鎏金匕首,旁边有一顶亮瞎了眼的油灯,他把光反射在我眼中,有那么一瞬刺得睁不开眼。
“夜里寒气重,太子敞着门,就不怕夜里的怨灵来找你?”
我好心好意地想给他披上斗篷,没想到他一个伸手就指向我,“别动,我就拿匕首这么指着你……”他颤抖着手抵在我脖子上,红着眼像是哭着。
“请便”
他想讲故事一样在我耳边念着:“真儿……是我这辈子的光,她教会我感同身受,教会我爱是什么。我第一次这么念念不忘着一个人,因为是她让我这心燃起来啊,可是你一随手就覆灭了她!我的心和她一同死了你知道吗!”
匕首落下来了,我捡起来擦拭干净,帮他插回鞘里,“太子殿下又怎么确定她是真心待你?你真的爱她了解她吗?”
他持着我的手腕,说道“我当然了解真儿,她绝对不是作假之人,绝不会用这种伎俩,除非你说谎或者另有隐情。”
“我没有说谎,但她还活着。”
今日的局面都是我那一念造成,事已至此,我还是告诉了他真相,免得我含冤,也免得他痛苦不堪。
宋真儿那日服用我的虚阳散而造成已死的假象,顺利离开皇城后,和她那未婚夫林子骆定居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送她出城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也不知道真儿用什么身份继续活着,且当原来的她死了。
我把所知道的筛选许多告诉太子,因为我答应过真儿千万不要告诉太子她的去向,太子一旦知道定会为难子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