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么点啊!”我不禁失望大叫出声来。
亏的这个女人清朝到现在还能不烂,就凭这么一点点凶气就够了。也亏得凶气少,她没尸变化煞,给我制造更多的困难,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呢。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不要瞎想的好。
在感叹凶气厉害的同时,我也暗自觉得辛苦,挖了那么久,步骤如此复杂才搞到四分之一,也就是还要折腾三次,才能凑满一钱。还得抓紧干,再走三次这样的流程,怎么都得天光大亮了。
乱葬岗之乱不是亲身体会的人不能体会。一般情况下,墓和墓要不就是竖排,要不就是横排,只是间隔不一,无论怎样总是有些规矩的。而这里,我在女尸棺的前后左右,都试挖了挖,啥都没有。山坡间那些零零星星,散落的鼓鼓囊囊的土包里连棺木都不曾见到,草草埋了的尸体只能称之为裸葬了吧。甚至尸体叠尸体胡乱裹了草席就葬了的现象也屡见不鲜。
这铲子下去,终于是久违的触感。又有棺木了,我心里高兴,手里不停,一口气就把地下的东西给刨出来。
这口棺,都已经烂了。土里并没什么水汽,但奇怪的是棺材整个看上去湿漉漉的。板材看上去酥酥烂烂,就跟泡了水的瓦楞纸箱子似的。当时制棺的木材应该不怎么样,经不起这样长年累月的腐蚀,早就到处是洞,残垣护不住断壁的模样。
都不用开棺,我也不想用手去碰这么恶心的东西。就着盖板上的大洞,往里打了打手电,张望了下。里面也满是潮气,正主早已腐烂,只剩下一具白骨浸没在一堆堆不知什么组成的污泥里。地书上是没说化成白骨的尸体还有没有凶气。但我觉得不必尝试,这具肯定是白挖了。
果断放弃这坑,我又一连挖了好几个,都是这种情况。时间不等我,今晚凑不满一钱凶气,就要多等一天,明晚再碰运气了。杨妍还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样了,我实在不安心。越想越焦急,越挖越生气,最后演变成为我拿铲子胡乱往地上捅,看看有没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这一捅还把铁锹给插进地里去了,插的死死的,我没个预备,随便拔一下,竟还摔了个狗吃屎。拍拍裤子,我又站起来,蹲了个马步,紧紧捏了木柄往上提。拔了个脸红脖子粗,青筋根根分明,铁锹是纹丝不动,但怎么感觉自己的腿脚倒是向下沉去。
轰隆一声,脚下一松,眼前一黑,就是往下不停掉。屁股刚砸上地面还来不及喊疼,铁锹就跟着下来了。我急忙岔开双腿,正好落在中间,差点断子绝孙了。
呸的吐了一嘴的泥,我抬头望去,月光明亮透了进来。洞口不大正好一人大小,挺高的,距离我三个人高,洞壁垂直,看来一下子我还爬不太上去。原来这里下面是空心的,我肯定是把铲子插穿了泥土。又这么一拔,跟开盖子似的,就把自己给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