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听了这话心中得意,呵呵笑说:“哪里哪里?连决赛都没有进。”
对方又问:“请问您贵姓?”
“免贵,小姓黄。您呢?”
对方说:“叫我田女士就好了,我带的是城区队。”
黄老师不由得看了田女士一眼,话说这年头让人称呼自己女士的可不多,按以前的说法就是:洋派。
“城区队去年入的是决赛吧?”黄老师有点儿印象。
“没错,”田女士自信地眉目一展,“可惜输给了新区少年宫队,不过,那是我外甥女才初二没来,今年可不会便宜了新区队。”
黄老师皱着眉头,顺着田女士的目光看了那个神态淡定自信的女孩子一眼,心中便有点打起小鼓,想了下问:“田女士你是专业科班出身吧?”
“呵呵,也算专业吧,我今年刚考了初级口译证。”田女士这话一出,黄老师顿时有点无语,初级口译证在全国不算什么,可在新来市这小地方,还是有点小牛的,最起码啊,黄老师本人考了两三次都没考到,一想到这,原来有点自信的黄老师便气馁了不少。
他沉默地回到凤凰镇队里,心情不太好,只拿眼睛去看自己带的学员,逐个看了会,最后落在杜迦迦身上,心里琢磨着:不知自己最看好的这位小女生,有没有可能比得上人家?
杜迦迦正看着自己带的一堆演讲稿,忽然隐约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抬眼看去,原来是黄老师,便问:“黄老师?”
黄老师回过神来,随口说:“啊,杜迦迦同学啊,你等会上台可要好好发挥啊,”又担心给了她压力,赶紧转口说:“不过也别紧张。”
“嗯,我不紧张啊。”杜迦迦回答。
“喔,”黄老师听了,又见她神态自然,确实没紧张,可他心里却没放下石头,你说这太不紧张了,好像也不太好,话说比赛前最好的状态应该是稍有点紧张,这样才会亢奋一些,又不会过头,然后就比较容易超水平发挥什么的。唉,反正黄老师心里是怎么样都烦。
他想了想,忍不住说:“杜迦迦同学啊,这场比赛咱们立个奖励措施吧。”
“奖励措施?”杜迦迦觉得有些突然,早间又不说,到现在比赛前才来这话,莫非老师你受到什么刺激了?
“对啊,成功就应该有奖嘛,”黄老师一心只想给多一点动力,自己今年花了这么多精力,要被城区队和新区队大比分碾压也太不舒服了,就输也不要输得太难看是不是?于是他心里盘算了下,开口说:“如果你进了决赛,老师就奖励你,嗯,免去你加强班的学费,如果得了第一名呢?”其实黄老师也觉得第一名不可能,不过吊多根胡萝卜在驴子面前总是好的,便顺口说,“第一名就把小灶班的学费也免了。”
杜迦迦比他还觉得不可能,遂漫不经心地回答:“老师,你还在想拿冠军啊?要不,咱们明年暑假做好准备再来一次,明年我才初一,就算不行吧,还有后年大后年呢。”
黄老师给她气了个仰倒,这惫懒娃儿太气人了,还大后年呢,我也知道现在拿冠军不太可能,可也不至于推到大后年吧?你还不如做个五年计划呢。
心里堵得慌,真想把她驱出师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