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世从家里出来,乔了装,易了容,生怕父亲派人跟踪来,到了君怜阁才放松下来。没见妈妈,就直接去了婉居。
清平在院里呼喊着,“姑娘你看看是谁来了。”
徐婉正在屋子里梳着秀发,放下梳子就兴冲冲地跑到院外。眼睛里晶亮晶亮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人就说话了,“婉儿啊,这次我违了约,倒是叫你一番苦等!”
徐婉浅笑着露出两个梨涡。“没事的,我不在意这些,公子来了就好!”
是啊,来了就好,还能有什么奢望呢?也许人群中,遇见你就是我的幸运。宁子世觉得这话倒是真真的中听,不禁心花怒放。
宁子世走进屋来,从胸口处拿出一个布包,“猜猜,是什么东西?”
徐婉摇摇头,“公子还是别叫我猜了,我也不知是什么稀罕玩意!”清平进过来,笑着说,“宁公子真好,每次来都变着法的哄着姑娘开心,公子一来,姑娘的脸色都变得好多了!”
徐婉嗔怪,“清平,别瞎说!”
清平伸伸舌头,做调皮状,“我说的是事实,好了,姑娘和公子谈心吧,清平便撤了!”福了福身子,打算离去。
徐婉叫住,“清平,记得煮碗莲子羹过来!清热去火的。”
“好!”清平翠绿色的身影消失在屋子中。宁子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这是不是徐婉也在乎自己呢?
宁子世拆开布包,“今天来的路上有一小贩在卖糖人,吹的糖人奇形怪状,甚是好看。所以就买了一双。你瞧瞧!”
徐婉接过糖人,心里满是欣喜,“我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糖也竟可以做成这种形状。”
宁子世有点惊讶,“这种东西不是满大街都能看见吗?”
徐婉低下头,“我从未出去过。”语气里带着感伤,叫人听了心里难受。
“额,你也别难过,我这莫不是又说错话了。”宁子世说完就去拍自己的嘴,徐婉拦住,却不小心碰到了宁子世的唇瓣,温热的,随即缩回手来,“别,你并没有说错话,是我,太感伤!”宁子世只觉得徐婉的手指温度好凉,垂在身边的手一紧,莫名的身上发热。
“不瞒公子,婉儿自从来到这君怜阁,还没出去过,外面是什么样子,婉儿从不知道,就如那井底之蛙般只看得见四方的天空。”徐婉说着,心中也有不满。但早被时间消磨殆尽。
“那你有想过出去吗?”宁子世问道,
徐婉摇摇头,“想过,就是那一次出去,我失去了这辈子最亲的好姐妹!代价很大,我承担不起,我卑微的命不需要别人来保住。”
“可是人生来平等,没有卑贱与上等之说。”
徐婉:“在公子看来是这样,但是世道不同环境不同,所处的地位不同,阶级不同。每个人的处境也不一样,观念自然也有分别。”
宁子世,“你倒也说的极是!世道复杂,谁也说不清楚,谈论那个何用?话说,你如果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徐婉一听心里抑制不住欣喜,但又担心,“还是不出去的好。”
“那我告诉你呀,这外面的光景甚是好看,不仅有吹糖人的,还有卖你们姑娘家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冰糖葫芦,红糖糕……说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很多!”宁子世诱惑着徐婉,徐婉心里很是向往,清平端着莲子羹过来的时候,光听就觉得很吸引人,放下莲子羹,摇着徐婉的手,“姑娘,你听见了吗,好好玩呀!”
徐婉:“我听见了。”
清平:“我们去问妈妈,让妈妈做主好不好?”
徐婉看着清平,说实在的,她好想出去看看,宁子世说的太动人,可是要出去太麻烦,自己又是懒得开口。
徐婉:“清平,等改日我去请示妈妈,问问她是否同意,在做打算!”
清平欢喜的像个孩子,“太好了,可以出去逛街了!”
宁子世看着徐婉,“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要听的!”徐婉将莲子羹递到宁子世面前,“新摘的莲子,我喜放桂花,所以也一并放了!”
宁子世拿起勺子开始吃,“好吃,吃饱了有动力,来吧,继续讲故事!”
“嗯!”徐婉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入了神。宁子世很享受徐婉打量的目光,说明徐婉开始慢慢在乎他了。
时间不经意过去了,锦华有了身孕,两人甚是欣喜,十月怀胎,到了生孩子的月份,却是难产,文清着急,拿着玉佩当掉还了钱请了最好的大夫,产婆过来帮锦华接生,两人此时还住在破庙里,来人很是不屑,但是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倒也是干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