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筠提着包匆匆来医院时,晚秋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傅衍良站在床边,她则侧头朝向另一边,赌气似的不愿意看见他。
清筠气冲冲的朝他兴师问罪,“傅先生,你不知道晚秋有先天性哮喘吗?”
傅衍良微微低头,盯着洁白的地面看,有些像犯错的小孩子,犹豫着说:“我知道,可是我没有想到……”
晚秋截住他的话,说:“你该走了。”
傅衍良看了一眼清筠,又看着晚秋的背影说:“你好好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谢怀济于次日清晨到访,晚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看见他站在门口很是吃惊,而后醒悟过来,说:“如果你来找清筠怕要失望了,她今晨有会,夜里就走了。”
谢怀济脸上一如既往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摇头说:“我是来找你的。”
他顺势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审视着晚秋,说:“听说你的事情,我作为阿良的挚友,怎么也该来看看。”
晚秋出口带着一丝凌冽,“你是替他来行骗的?一个傅衍良还不够,再加你这个好朋友来支援。”
“天地良心,林大画家。”谢怀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的轻轻笑出声来,他朝前探探身子,怀抱耐心的态度,对晚秋解释说:“这事我是不知道的,阿良他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向我汇报过。我见过和他逢场作戏的女人,这次见了你,才分辨的出什么叫做与众不同。谁知道他去了一趟新加坡,又搞出这么一则新闻。”
“但是说到底我也没有猜错什么,阿良对你的确是不同的,如果你以为他会就此放你走,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已与别人定下婚约,他已经做出选择。”
谢怀济朝后仰身,不屑的说:“曲靖纨?你以为那曲大小姐在新加坡没有情人?你称呼这是两个人的婚约,不如说是两家人的合同。商场上多少这类事情,即使真的结了婚,还不是各过各的生活,各找各的恋人,我不懂你这些女孩子,为什么偏把婚姻与恋爱扯在一起。”
他起身到窗前站定,有些无聊似的把玩着窗帘,侧过头说道:“我是好心好意来劝你一句,阿良不会让你走,他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你跟着他,除了所谓名分,什么都会有,再者说,你以为正式进入他的家庭,他家少奶奶是好做的?闹来闹去,最后伤筋动骨的还不是你自己?”
晚秋冷着脸,没有答话,谢怀济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笑一边朝门口走,说:“大画家,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怎么办还是你自己思量。阿良毕竟是我从小的哥们,看他那么痛苦我心里也难过,你们既然互相喜欢,何必为了商业上的利益受折磨,仇者快亲者痛的?”
他已经迈出门去,晚秋才猛然惊醒,像想起什么似的,追到门口站定,喊了一声谢怀济的名字,迟疑着问:“他……怎么了?”
谢怀济低了低头,再看晚秋时,目光中已经含着迟疑和痛苦,说:“他心中难过,昨晚一个人喝了许多酒,他酒量不是太好,又吵嚷着去新加坡与曲家说清楚,他妈妈早早去世了,多年来阿良都是孤孤单单的,佣人哪会真管他,结果从二楼阳台摔了下去,不知要在家养多久。”
谢怀济住了嘴,看了晚秋一眼,转身就走,走前又撂下一句话说:“他本来怕你担心害怕,不许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