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几个小丫鬟快步走了。
等小丫鬟都走远了,许莫柔才哎呦一声,道:“你还真搬啊?我刚刚是吓唬你的,在永定侯府,我可不敢那么放肆。快让小丫鬟们回来吧。”
罗氏正为自己减少损失而庆幸,忽地一听这话,气得一滞,敢情许莫柔是拿她作了消遣!但转念一想,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连信国侯府都一样闹,何况是自己这里。还是搬了安心。
遂笑道:“我搬它又是不为了你。你不知道,那几盆花娇贵着,若不是这几日正热,我才懒得动它,我是怕老侯爷心疼。还有那珐琅瓷,你别看它漂亮,和人一样,不中用,还没得青瓷好呢!”
许莫柔笑笑,不接话。罗氏说得没趣,也止了这多说多错的话。
于乐瑶在两人背后听了一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她幻想过这位古代的娘亲,可能温柔娴淑,可能娇俏可人,可能高贵大度,可能和蔼可亲,可能不苟言笑,也可能威严少语。唯独没想到,竟是这般雍容华贵,咄咄逼人,巧舌善辩,寸步不让。用现代话来说,简直就是高大上!霸气侧漏的典范!
管你什么信国侯府永定侯府,让我许莫柔不舒爽了,一样给你拆了!这是于乐瑶对许莫柔和罗氏一番对话所做的阅读理解。虽然不精确,但大致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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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台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其实并不是一个亭台,而是一整座极大的院落。
于乐瑶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仿佛被人塞进了花的海洋。脚下的道路,满是浅红、粉红或樱红的花瓣铺就,一层层的杏花和桃花,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花瓣堆满了各个角落,连脚踩上去,都是软绵绵的,能将鞋子染上香气。
院子里栽种了许多花树,有的已经开满了花,有的只开了一半,也有许多都只是半开或未开的花骨朵。除了花树,每走几步都有几钵盆栽,牡丹,山茶,月季……一朵朵碗口大的花朵砰然绽放,层层叠叠,形状优美,赏心悦目。
名贵的绿萼,十八学士,玉堂春等花朵随处可见,不负赏花台之名。
院中有两处亭台,靠前的一处里坐着几个衣着鲜亮的女子,有说有笑正议论着什么。隔了数十步远还有一处亭台,里面均是年岁不大的女童。
于乐瑶注意到,看到许莫柔的身影,那几个说得正开心的女子都闭了嘴,好奇的目光往她们身上落。当看到衣着装扮完全相同,相貌也难分左右的乐瑶和云槿时,越发止不住新奇的视探。
许莫柔快走了两步,将那些目光都拦了下来。见许莫柔面露不悦,怕她撒火的罗氏忙上前打围,说:“瞧你们急的,可别吓着孩子。”
一个蓝衣女子笑道:“我们这不是好奇嚒,谁叫整个云阳城只有她生出这样标致的一对双生女,我们羡慕不来,看看还不成?”这蓝衣女子是荣王妃的远亲表妹,嫁给了南孚郡王,现在也是一位郡王妃。虽然在地位上不如表姐家的亲王,但同永定侯比起来,就高得多了。
再比之已经没有爵位的司徒府,更是大到没了边。
蓝衣女子说话间,另一位头梳高髻,浅黄色衣衫的女子也附和道:“就是,瞧都不让瞧,难道她算准了自己的一双女儿能成太子妃不成?”这话一出,引得满座皆惊,那女子恍然自己说错了话,紧了紧衣衫,忙错开话说:“模样是不差,不过和荣王妃的小女比起来,还是缺了几分气度。”角落里还坐了两个女子,并不附和她们的话,只坐着听看。
这浅黄色衣衫说错话的女子,是已经没落的宗亲,敏县公的正妻,郭氏。
郭氏话音才落,就听坐在最里的一个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何时见过拿凤凰同鸡相比?”那女子眉目冷峻,但十分精致,即使冷言冷语,也依旧让人觉得十分貌美,想多看一看。
“荣王妃真是妙语。”郭氏称赞道,“凤凰就是飞进了鸡窝那也是凤凰!”说罢还对着于乐瑶等人斜睨了一眼,似乎对云阳城双生花的名号极为不屑。
那冷峻女子狠瞪了郭氏一眼,啐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谁也没把你当哑巴!”说得郭氏立刻闭了嘴,再不敢多话。荣王妃生气的后果是谁都不敢再说话,一时间冷了场。
亭外的罗氏忙回身同于乐瑶等人笑了笑,才说:“小孩子就别跟着我们了,都是些闲话,听得怪没趣的。”说着指了指后方的亭台,“那都是几位夫人的女儿,到一处玩去吧。”
指了两个小丫鬟,带着于乐瑶三人过去了。罗氏不放心,又嘱咐了句:“小心看着,可别碰着摔着了。”这才拉着许莫柔进了已经快坐满的亭台。
许莫柔才坐下,就道:“说罢,到底什么事儿请我来,说完我好走,省得真砸了你的赏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