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茶馆了,听到这句笑眯眯道:“人各有命,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呗。”
时辰已经不早了,说书人离开后,茶馆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散去,各自归家。
祝浮玉与白平乐也走出了茶馆大门,两人一路无言。
“郡主,白日进入试炼地太过招眼,所以才特意等到这个时辰。您不会介意……!”
祝浮玉拿出早早准备好的说辞,边说边去看身旁白平乐的反应。没想到这一看,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激灵。
过了时辰,春波湖畔的灯笼都被巡夜人灭了,今夜无月,只有身后跟着的护卫提着灯笼不远不近地跟着。
昏沉夜色里,白平乐那张惨白的脸看起来更加不像是个活人。白日里倒是没发觉,可在这种环境下她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空洞地望过来,加上穿了一身白衣,简直就是个女鬼。
她盯了自己多久了?
祝浮玉身为修仙之人,向来不惧鬼神之说,那一眼却生生被吓出一身细汗。
白平乐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说话的人,没想到在夜里她的视力居然会差到这种地步。想起之前在神翠山,夜里与宋清章一起寻找星见草,她还能在黑暗里自如视物。
她刚才看似在盯着祝浮玉,其实是看着他走了神。她原以为祝浮玉特意将她带到茶馆,就是为了安排她听了这么一段兴王的前尘往事。
可听完她却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大部分都在述说兴王与第一任夫人美好的相识与相爱,对现任夫人只一句带过。如果这是祝浮玉的安排,这个故事就不会是她听到的这样。
白平乐现在才觉得稍微有意思起来,那么这段故事背后究竟要传达什么?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偶然,偶然的背后隐藏着必然。
既然有人想要她听到这个故事,那背后之人迟早会出现。
之后,祝浮玉再也没开过口。
等几人划着小舟到了地方,白平乐才理解他口中的白日进入太过招眼是什么意思。
春波湖中央有一座湖心岛,岛上有一块闻名的因缘碑。祝家人别出心裁,居然把这块因缘碑作为试炼地入口。
白平乐看着那块系满红绸的因缘碑,心情复杂。
“还挺别致。”她最后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