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呢?”舟上只剩下他和舟子两人。
舟子惊讶:“这…您问下午那两位?您让她们下船了。”
他沉默了。莫非真只是梦一场?他低头,手心里躺着一朵珠花。
……
从那个午后,他就疯魔了。他疯了般打听那姑娘的下落,但她好像只是晨间一滴露水,或是醉后一场大梦,梦醒一场空。
他更加放纵饮酒,醉生梦死,大家都说他疯了,他却偏执认定她真实存在过。再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再也不碰酒,大家都说他浪子回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此才是病入膏肓,再没清醒过。
有一天,他赴一场赏花宴,席间偶见一小姐着鹅黄衣裙,欣喜若狂,遂以一珠花为信物,求娶。
隔年早春完婚。
故事讲到这里,有急性子的听众忍不住追问:“那他娶的这位小姐到底是不是珠花的主人?”
有人插嘴:“肯定是啊,不然他怎么一见人家就要求娶?总不能图人家也穿的鹅黄衣裳吧。”
满堂哄笑。
“还真有可能,不是说他已经疯魔了吗?”有人与同伴调笑道。
楼上的白平乐满脸索然无味,祝浮玉摩挲着茶盏边沿,轻声问她:“郡主觉得,故事里的这个人真的疯魔了吗?”
白平乐支着下巴,看起来兴致缺缺。
“我只知道这个故事还没讲完。”她说。
祝浮玉手下动作一顿:“何以见得?”他微微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故事在这里结束在世人眼中才最完美吧。”
白平乐掩唇打了个呵欠。
自然是因为她知道故事的结局。幕篱,鹅黄,榴花,听到这里她就想起了榴园六角亭里的美人画。
故事的主角就是兴王。
而故事里兴王一见钟情,执意求娶的那位小姐,恐怕就是祝风的生母。
斯人已逝,痴心人另娶,再寻常不过的桥段。
要不是孙雀一直在她耳边唠唠叨叨,求她多了解祝家家事,弄清楚祝家和‘如是’的关系,她也不会在这里消磨这么久。
她是不想理会神花神草这些事的,只是孙雀承诺她愿意帮忙,他就送她去道我宗宗门。
果然就见说书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故作高深道:“客官莫急,这故事才讲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