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秦旭和许晳了,蔡白踏上了回程。路上或许是太兴奋了,在飞机上睡着的蔡白,冒着风回家。刚到家就感冒了。本来还想顶着感冒和朋友聚餐的蔡白,被秦叔强行按到了床上。
秦叔给不管情愿的蔡白盖好被子:“小姐啊,药和水我放在你床头。红的这个是感冒药。黄的这个是退烧的。这边三个是你必须要吃,治疗你的病的。新加的这几个,我放在这里了,你要记得吃。小姐你就收收心,病去如抽丝,才做完手术,你还是休息休息吧。”
缩在被子里的蔡白点点头。管家这才离开。
又睡了一觉,病症不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无奈之下蔡白只好选择吃药。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去摸药,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把床头柜上的药撒了一地。在纠结是否要捡药吃的蔡白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要吃什么药来着?
药平常都是秦叔准备的,自己从都不管。蔡白有些后悔,怎么说也该记住点最基本的药。头疼欲裂,不及多想,既然疼就吃止疼药吧。她吃了两粒止疼药,没觉得有什么效果。
一定是吃的不够,再吃点试试。
就这样,蔡白一下子吃掉了一排止疼药。效果好像有了,只是头有点晕。心大的她又缩回去睡觉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缩在被子里的蔡白喃喃自语:“秦叔,回来了啊?”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在卧室,离门很远,自己无力的绵绵自语根本没人能听见。
脚步声逐渐近了,进来的却不是秦叔。戴正颓然的坐到床边,看着被子藏着的那颗小脑袋。满怀心事的看着对方,手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几次后,他别过脸去。他不太有自信听蔡白的回答,只能转过脸,不想提前知道结果。
想问的话,光靠抿嘴也拦不住。最终一连串的问题还是决了堤,“为什么去市不告诉我?为什么出了事还让秦旭瞒着我?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我们”最后的问题他问不出口,他已经知道了订婚的传闻。那条消息同样让他大吃一惊。
“嗯?戴正?”蔡白无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你都听说了吗?”大脑还来不及运转,心底的疑惑却驱使着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她挪了挪,拉开了和戴正的距离。不用太多的言语,行动代表了一切。蔡白在害怕,害怕戴正的出现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安排。
戴正叹了口气,伸到半空的手顿住了。犹豫之后,又放下了本欲伸出的手。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蔡白。男人总想着自己静一静之后,为爱的人扛起所有。他们总觉得这样才是男人该有的态度,是优秀的品质。戴正起身,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我之后再和你谈我们的关系。”
他自认为充分的理智,想要给蔡白选择的机会。可惜,男人和女人总归是不同的两种人。他这举动在蔡白看来则是另外一回事。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戴家人,却不是婚约对象。一旦没有了利用了价值,就立刻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了。
难道之前的感情,之前的同学间的那些关照都是假的吗?蔡白不愿意承认,害怕去细想。凭本能,她撑起身体,声音颤抖,“狐狸,你去哪儿?”
“对不起,我先回去冷静冷静。婚约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都来得太突然了,我觉得我们需要时间冷静。”戴正起身,快步离开。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确认蔡白的表情。拖字诀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这样的举动更加证明蔡白的猜想。她顾不上依旧昏沉的脑袋,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她扶着床刚站稳,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但都不顾上了,她只想欲迈步去追,将所有的疑问向对方问个清楚。
岂料到刚起身,她眼前突然就花白一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漆黑。一阵短暂的天旋地转后,她已经站不稳了。无力的倚着床滑倒在地上。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这样的她只能看到戴正离开的些许背影。
“不要走。不要走。”
软绵绵轻飘飘的话语就好像此刻蔡白。她静静的趴在床边,恨着此刻不争气的身体,为什么不能挪动一下。明明自己已经很用力很用力了,为什么连站起来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从一楼传来。蔡白不甘心,拼尽了力气站起来。
门关上的声音仿佛警钟,震掉了蔡白所有的气力。她无力的倒在地毯上,再也没有想要爬起来的心了。这熟悉的感觉,勾起了蔡白最不想回忆起的画面。尘封的回忆忽然打开,儿时模糊的记忆瞬间闪现。
“不要丢下我,不要走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