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帅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李恩娜渐长的头发飘扬。

好像自带鼓风机以及苹果光一样。

他看了看被李恩娜紧紧攥住的左手，这人怎么周身都是亮光？

这又不是片场，搞什么天使装？翅膀是哪里来的？

汤帅抽出手，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这是？”汤帅坐起来，揉了揉有点痛的头。

“啧啧啧，你这得谈过多少恋爱啊？”林静发出感叹，她这是没见过万河之源的中介。没想到有这么多灵魂印迹。

“你什么意思啊？”汤帅疑惑，这跟我谈恋爱多少有什么关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开始烂桃花的？”林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苹果，啃了起来。

“嘉琳跟申雨呢？”汤帅突然想起来，他们不是训练来着？

“你是不知道自己被邪灵侵害了吧？”林静见他一直不正面回复她的话，伸手挥了挥。

“你是小时候被父母抛弃了吗？”一直不说话的李恩娜这时候突然看向汤帅。

在她祷告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替他的父母认罪悔改，并且罪恶炼化的过程中，他的记忆好像放电影一样，从李恩娜的面前一幕幕的展开。

他也是圣玛莉安幼儿园的孩子，四岁那年生日的时候，被选中参加表演。然后就莫名的送去了一个全黑的地方。他后背的烫伤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然而，父母并没有为他受伤讨什么说法。他们在收了一大笔封口费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如今，汤帅成为TJS的CEO，经常现身荧屏巨幕，然而他的父母依旧没有找来，看看这个他们曾经抛弃的孩子。

他心里的怨恨她能够感受到，在认罪之后，他身体中的邪灵才慢慢的显出原型。

是万河之源。

与她梦中的那只一模一样，但只是黑色雾气的傀儡形体，并不是本尊。

汤帅听了她的话之后定定的看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他的人设可是海龟，演艺学院毕业，父母都被淡出了网络，写的是海外经营农场的夫妻，不在国内。具体什么来历，除了天盛集团高层，没人知道。

“我看到的。”李恩娜淡淡的说道。

“不关你们的事。”汤帅站起来，扣上衬衫的扣子，走了。

“怎么办？”李恩娜看向林静。

“还能怎么办，先回家喽。”林静边说边收拾帆布包。

叫上楼下的陶亮，俩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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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方凯一个人在家里。

刚刚洗好澡的他披着一条浴巾擦拭头发。

音箱中放着他的新专辑，茶几上摆着切好的葡萄，每一颗葡萄都夹着一块干酪。

配上红酒，葡萄的微酸、奶酪的奶香、红酒的单宁在口中旋转。

激发着每一丝味蕾的跳动，好像喝着带有酒精度数的红酒奶昔一般。

苦涩、回甘、奶香、浓烈、然后趋于平静。

就好像这人生。

方凯丢开浴巾趴在沙发上，后背若隐若现一个三角形的肉粉色伤痕。

‘庆典当天，天盛集团宴会厅3号门见。’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

方凯看过之后，扔开了手机，把头埋进抱枕中。

“活着，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