頔澂也回看着他,摇头笑了一声,“也是,还未走到那种地步,说了也是徒劳。”
邰憺昀抿了抿唇,瑟瑟道:“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走到那种时候。”
“希望吧。”頔澂叹道,可是希望有何用呢?他与邰憺昀之间无论走哪一步都是死路。
邰憺昀自幼失孤,是靠他姑姑寄送钱财给他的养父养母养活的,虽然他自己从未见过他姑姑,但心里一直把他姑姑当母亲一般在心里尊敬着,如今这般情形,无疑是陷进了僵局。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邰憺昀他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他从小到大就頔澂这么一个好兄弟,如今却告诉他因为这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将会反目成仇,这让他如何接受?
“罢了,不需再想了,如今这般境地你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便带你进宫面圣。”
最后还是頔澂最先打破这份凝滞的气氛。
邰憺昀猛的回过神来,看着頔澂的眼神说不出有什么意味,嘴唇翕动,轻声道:“頔澂,你活的太明白了,这样不好。”
頔澂笑了一下,伸手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何事轮到你来教我了,收收你这表情吧,实在不适合你。”
邰憺昀被他敲这么一下,立刻张牙舞爪的把自己的扇子夺回来,“你年岁可比我要小上几月,按理你当唤我一声哥哥,如何不能教你了?”
頔澂起身,又直接拎着邰憺昀的衣领把他往外丢,“桓知哥哥,午膳时间要到了,我府上可是不留客的,你快些走吧。”
邰憺昀堪堪稳住身形,对着頔澂“嘁”了一声,不怕死的抬手拍了拍頔澂的脑袋,丢下一句“好的,瑾瑜弟弟”后,扬长而去。
看着邰憺昀逐渐消失的背影,頔澂唇边的笑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他望着远方,神色深沉,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西境一座树林里,一个少年奋力奔逃,他身后有好几队人马在追逐。
“快些找到他,莫要让他传了口信到京城。”
“是!”
“是!”
……
马蹄声和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恶鬼一般缠在男子耳边,风声飒飒,他只能跑,一直跑。
喉间涌上腥甜,心脏不停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他已经看不清路了,但他得跑,他得遵守父亲的命令,到京城去告诉女帝,西境已经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