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终于劝说无果,一怒之下将他赶了出来。正巧卿知在路边遇上了几家门派的少爷们比武,好奇看了会儿忍不住批判,结果那几个少爷见这人一点儿武功没有还敢评头论足,就把他揍了一顿。
少年人下手也没个分寸,孱弱的卿知瑟缩在角落里不肯道歉,直到沐蓁出现收拾了那几个小少爷,将卿知拉起来。那时候沐蓁还不像现在一样干练冷漠,有着少女的天真青涩,拧着眉对小小的卿知说,“只要你是对的,就勇敢说出来。”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问沐蓁的名字,沐蓁就匆匆走了。这一惦记,就是好多年,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见到沐蓁。
程慕北笑了一声,“那你就好好照顾我沐蓁姐吧,”说着他指了指狭窄的洞穴,“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也不等卿知回答,拉起沈简生,“走了啊!”
他一直觉得这悬崖很蹊跷,之前被北渊叫回去了后一直念念不忘。这下他走在前面,爬到终点时探头朝外边望去――崖壁非常光滑,没有能攀爬的石头,崖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他皱了皱眉,除非欧阳秋直接跳下去,不然没有逃脱的可能。
“怎么样?”沈简生戳戳程慕北的腰,程大少爷长了身痒痒肉,被沈简生一戳痒得一抖,“别戳别戳。”
沈简生没忍住再挠了挠,“我看那样子下不去,不然先回去吧?”
程慕北抓住沈简生不老实的手,洞穴很狭窄,程慕北一回头就跟沈简生脸对了个脸,鼻息交缠。沈简生心跳漏了半拍,一脸淡定地往程慕北唇边亲了亲。
……程慕北瞬间就伸手扣住沈简生的后脑勺,山洞太狭窄,手臂不可避免地被擦到了,有点儿疼痛,但程慕北完全没顾上。
舌头刚伸入沈简生口中的时候,一向被动的沈简生竟然主动伸出舌头卷住了他。程慕北呼吸一窒,就在这一瞬间沈简生忽然反客为主,压住了程慕北的头。
两人相互追逐着,到呼吸都乱了才放开彼此。
“我告诉你,”程慕北一下下亲吻着沈简生的眉眼,“可别勾引我啊。”沈简生轻笑一声,“好了,出去吧。”
沐蓁还没有醒来,但脸上的黑斑已经下去了,露出原本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冻得有些发青。卿知的脚都浸在水里,他身体弱不禁冻,整个人都在哆嗦。
程慕北走过去把了把沐蓁的脉,“可以了。”他将沐蓁从水里拉起来,再提起卿知,“回去吧?”
“歇……歇一歇。”卿知声音都是颤的。
程慕北笑着将内力渡入卿知的体内,“卿先生的经脉太脆弱了,我有些固本培元的药,卿先生可以吃吃。”
“是吗?”卿知猛然抬起头,他对沐蓁的感情是肯定的,但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沐蓁,自己连武功都不会,怎么能保护好沐蓁呢?
程慕北拍拍卿知的肩,“沐蓁吧,挺要强的一个女孩儿,这些年都是她照顾别人,还没享过被人照顾的福。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然,”程慕北挥挥拳头,“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卿知忙点头,“我知道的。”
歇了好一会儿,卿知才有力气将沐蓁背起来。程慕北看得眼馋,作势要背沈简生,沈简生将他推开,笑了声扣住他的手。
阳光宜人,微风轻拂。沐蓁恍恍惚惚地听见先前程慕北和卿知的对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的颠簸让她清醒了些,她缓缓睁开眼,卿知的侧脸落入她眼里。他坚定地抿着唇,有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目光落在前方的路上。
沐蓁又闭上了眼,有些疲惫地笑了笑。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卿知对她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敢往那方面考虑。
回到生死崖,北渊已经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那个卧底。生死崖的局面已经稳定了,北渊见沐蓁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说,“那我回久北阁了。”
说完,他瞥了眼程慕北,“半个月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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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北瘪瘪嘴,果然自家老爹还是不近人情的!
北渊带着沐蓁回久北阁了,于是卿知也屁颠屁颠地跟走了。
左护法被宋一骚扰得忍无可忍,跑来找程慕北,却见程大少爷和沈简生这对狗男男正在你侬我侬,一怒之下决定云游四海去!于是宋一也屁颠屁颠地跟走了。
“你们……”已经知晓真相的南褚欲言又止,他不是不能接受程慕北和沈简生在一起,但他也是个男的,总会觉得别扭,“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程慕北明知故问。
“你……”南褚噎得说不出话,觉得自己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还是回扶南庄吧!”
程慕北乐了,“兄弟,你可别骂自己。”
“……”于是连好脾气的南少庄主也被程慕北这没良心的气走了。
好在龙信阳死皮赖脸地要跟着程慕北,偌大的生死崖还不至于除了俘虏,只有他们俩人。沈简生做饭的手艺很好,程慕北每天吃撑了就带着沈简生出去转转,将生死崖的地形摸了个一清二楚。
好几天后,他才决定再去返童阵看看。宋一说的那句话他一直惦记着,但他那天当晚就去了返童阵,欧阳秋并不在里面。
“宋一会不会说谎了?”沈简生皱着眉头,这生死崖玄乎的地方倒是不少,但确确实实找不着欧阳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