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对她说:“走吧,我带你慢慢走下去。”
诉说完罪行的洪连早就忘了先前自己是多么胆怯抗拒的模样,还以恐高这个借口来推脱。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牵着下阶梯。
她客气的拒绝了蒋侍者的好意。
“可洪侍者你不是怕高么?”
……
蒋侍者一开口,惊得她软了腿,差点滑下去。
……怕高?呵呵,开玩笑,飞到空中我都不带腿软的好吧!
岩陀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她,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容拒绝之意,“还是我扶侍者下去吧,楼高地滑,岩陀不放心。”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洪连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蒋侍者这番好意了。
“……那就多谢蒋侍者了。”
幸好现在周遭昏暗,要是被堂主看到此幕指不定心里醋意大发,正盘算着哪些小九九到时借事拿她发火了。
大部分的人已经离场了,丹姐也“唰唰唰”在洪连临时生前簿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干脆的添上了一百年,仿佛在他们眼里这漫长的一百年不过是转瞬即逝。
又回头看着洪连和岩陀一同下来不明所以的笑了几声,极其夸张的扭着腰肢离开了。
这洪侍者果然必是卿卿无疑了,如此贴心周全,哪个姑娘曾受过蒋侍者这般待遇啊……
思量之时,丹姐又将手上的临时生前簿紧了紧,这份可千万不能再丢了。
待到两人终于走到地面上,昀厅里的桥人也差不多都离开了,突然此时一阵争执声响起。
昏暗之中,洪连看到两个模糊的白团,仿若正在互相对峙,白团的范围较大,起码也有七八人围在一起,接着传来他们气势汹汹的大骂的声音。
她眯起眼,认真瞧去,发现在一方白团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手持软鞭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方白衣人的最前方。
“我告诉你!骂我堂中之人可以,但骂我,不行!”
……这种歪理,能义正言辞的讲出口的只有她那不要脸的堂主了。
自然岩陀也听到秦艽的声音,于他与秦艽的友情或是于洪连是她堂中之人的理,他都应该过去看看,正想着和洪连一同前去看看。
却突然被洪连往反方向拉拽,岩陀见洪连主动与他触碰,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反抗随她拉扯。
“你放心好了,堂主能对付的了的,我们过去说不定她当是对面的一起抽呢。”
洪连拽着岩陀突然身形一顿,反应过来,刚刚蒋侍者是想去保护堂主,是被她给拽住的。而现在堂主有难正是他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说不定倒时被爱情滋润的堂主心情大好也不会动不动冲她发火了。
心里骂道自己真是个猪脑子,竟然差点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搅黄了!
洪连瞬间就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回推去,“对,蒋侍者你现在赶紧去堂主身边吧,她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岩陀被她推得不明所以,问道:“她自己可以对付那我们还过去干什么?”
他一直想转身,想让洪连想刚刚那样握住他的手腕。
那样紧紧的握住,像是不舍得放开一样。
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硬生生把他一直往前推。
“……我过去可能会被抽,但蒋侍者你不一样,堂主肯定不舍得抽你的。”洪连信誓旦旦道。
岩陀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不舍得???她可能不知道,秦艽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抽……
两人离争执声越来越近,洪连一直猫在岩陀身后的阴影之中,众人见蒋侍者过来,火药味稍稍减退。
是越非堂和继邪堂两个堂。
“何事如此大动干戈?”岩陀看了一眼越非堂,又看了眼继邪堂,最后视线落在秦艽身上。
秦艽悠闲的站在那里,倒是身后的桥人各个都神情愤怒,瞪着对面越非堂的人。
“小事情,无非就是越非堂的桥人刚刚吐槽洪连陈情之事。本来我不想管的,结果骂到我头上来了,我手下的人一时没忍住。”
越非堂那边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嗤笑了一声,“刚刚一同吐槽那台上之人也没见你们如此团结一致啊!”
躲在岩陀身后的洪连不由得觉得那嗤笑声是不是和他们堂主学的,真的学到精髓了,一样的目中无人,和一堂之主说话都不先行礼。
秦艽受过一次深深的教训,知道对这种年轻的小男孩说话要语气柔和一点,言笑晏晏道:“小兄弟,之前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吐槽的话都是对的,但是你之后你说我脾气暴躁爱打人那我的手下肯定就忍不了了,因为你们说错了。”
越非堂众人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心道:自己脾气暴不暴躁心里没点数么?还意思说我们说错了。
只见秦艽又开了口,漫不经心的一字一顿道:“我啊,不仅性情暴躁,还特喜欢抽人……而且是抽到现出血肉中的、白、骨我才舍得收手。各位……想试试么?”
话毕,秦艽拿出自己的软鞭,冲对面众人友好的眨了眨眼。
……
秦艽看着对面之人的神情,十分纳闷,我现在的语气可是很温柔很友善的,他们一个劲的抖啥?
突然,从上方落下一人,那人语气挑衅,说道:“是么?没想到秦堂主这性情随着时间越发暴烈了,难道是以前被教训的还不够么?”
秦艽还没来得及寻声望去,就见那人已翩翩然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