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很薄,像落叶,唇纹是脉络,嘴角张合如同枯败的落寞。
“你还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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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还没醒。”
鹤不唳隔着门静静看着,“让她睡吧。”
光撕裂一隙,像尾蛇,游走在地上,虔诚地伏在鹤不唳的脚底。
他始终没有进去。
既然这样,他不如听从新帝指令亲自去练兵,复他汉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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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起来时已过了中午,鹤不唳不在,有鸟在屋顶叽喳,她倒觉得聒噪起来。
“别叫啦。”
显然鸟儿并不会受她所影响,忽而朝远方的红日飞去。
温仪无趣的很,便和丫鬟玩了起来,三个丫鬟分别叫小满,立夏,惊蛰。
小满有些胖,立夏又有些瘦,惊蛰不胖不瘦唯独脸上有块小小的红斑,也算是各有特点。
起初大家都多少有些畏惧她,慢慢的便打成一团。
“夫人,你耍赖皮!”
温仪和丫鬟们玩的簸钱,参与者先持钱在手中颠簸,然后掷在桌上,依次摊平,以钱正反面的多寡决定胜负。
“我哪有耍赖皮!是你看错了!”
温仪差一个正面就赢了,想浑水摸鱼将反面放正,结果被识破了。
“这次是我失手,没有下次。”她将钱推给赢得一方,每个丫鬟都平均分到了一些。
其中有一个又问了一句,“夫人,我们这算不算行赌啊…”
温仪一拍桌,“此言差矣,游戏游戏。”她嫁给鹤不唳什么也没有只有钱,不玩这个玩什么。
“可是啊…”
桌前三个丫鬟往各自脸上瞧了瞧,“夫人您说。”
一点就通,温仪想这也太省力了。
“我们这样那算是半个姐妹了,不许说不是!”
“那姐妹唠唠家常没什么吧。”
丫鬟们看着温仪一惊一乍的,水灵的眼睛里透着活力,夫人真是古灵精怪的,难怪将军喜欢。
剥了一瓣橘子,就塞进嘴里嚼了嚼,“鹤不唳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冷淡。”
小满忍不住了,“岂止冷淡,简直是可怕。”
温仪一听有人赞成她的想法,嘴角是合不拢的笑,递了剩下一瓣橘给她。
“说说?”
“将军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小满突然定住不动,嘴角持平。
温仪大笑,直拍掌,“像,真的像。”
接下来立夏又说了将军沉默寡言,难以接近。
“你们,对他难道都没有倾慕之意?老实说。”赫赫有名的将军,皮相又不错,她倒不信没人喜欢。
三个丫鬟突然默不作声起来,温仪还以为是害怕会惩罚她们,惊蛰突然叹了口气,“夫人你有所不知。”
“怎么个有所不知,你不说我怎么有所知。”
“五公主曾经追过将军。”
温仪也不继续吃了,聚精会神地听着,五公主?那岂不是新帝的女儿,喜欢鹤不唳?
“夫人她哪是追,她是没脸没皮往将军身上贴。”立夏捂住小满的嘴,夫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被将军知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