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院长脸色一变,笑脸顷刻消了去,化作本来面目,黑沉沉,恶狠狠的。
“这里可是你家,你住了二十年,我也算是抚养了你,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的养父。”
“我呸。老家伙真说得出口。”苏打简直要被这人的厚脸皮给笑死。
“人之将死,我也不做计较。”他明明脸上每一丝褶皱都写满了生气与愤怒。但仍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听说你有别于常人的不同。”钟院长又说,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一半。
“怎么你的主人没有告诉你这条狗,我有什么地方与你们不同吗?”
钟院长的脸一抽一抽的,仿佛已经气急,无可忍耐。
“我警告你,虽然我不同你计较,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说,你可知道你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那不然你让我看看。我就说你是狗了,你咬我呀,正好坐实了。你又......啊!”话没说完,从铁笼的四周突兀传来一股电流,从上至下,从左到右,整个像是一个圆形一样围绕着她,将她电得当时就失了言语功能。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缓了一会才恢复意识的苏打依然口不饶人:“也就这点本事,你要不要再加点码。”
空气中传来焦黑的气味,略带着血腥气,难闻极了。
钟院长恶劣的走近,笑着,他说:“我答应过宁家,会将一个完整的你送过去,所以我不会对你下死手,我只有两天的时间。听说你可以入梦杀人,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他直截了当的开口。
苏打讽刺一下:“我凭什么给你办事?”
“不办也行,那我就电你两天,饿你两天,让你半生不死。只要你是完整的,还有一口气在,我再将你交给宁家,我也不算失信于人。”
“你也不怕电死我。”
“你还真以为谁会在乎你的死活。不过是个借口,反正到了宁家,等着你的也不过就是个死字。”
“还真是我的荣幸,短短时间内,就有这么多人想要想控制我的生死。好像在世上掌控人生死不是阎罗和上帝。而是你们这一群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苏打费劲地说完这句话,手却忍不住抚上一直想涌出血腥的胸口和喉咙。
不就是死吗,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就算不被这些人害死,总归也得病死。而且她深深的记住那个声音说的身元魂元二合一。如果是历劫,她也要自己选择去历个什么样的劫。
“我倒没看出来。以往对你关注的主要是太少了,如果不是宁家指名道姓要你,我也不会知道你还有这个用处。我也不与你废话,只再问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这样这两天你就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不会有人打扰你。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带来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尽量都满足你。”他抛下自己的承诺,一副与苏打好好商量的模样。
“如果你有的时间跟我耗,我还有些担心。毕竟我也不是钢铁做的,也会怕疼,也不喜欢难受。但是你透露了一个最大的消息,你说你只有两天,两天而已。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儿,都只会觉得两天算什么。”苏打不屑地回答。
“这么看来,你真是大无畏,那也挺好。我正好也好久没有折磨人了,不然看看谁会胜利。”钟院长青着脸,耐心已经用光了,也不再客气:“同时我也会让你知道两天到底有多难熬!”
钟院长的话说的不错,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苏打就充分了解了他的恶劣。
他清楚知道怎么样可以让病人更痛苦。先电击,等伤口新裂,再施水泼,将人的疼痛感觉放到最大,让人无法忍受。
他将室内所有的光亮去掉,变得如同黑夜一般,黑夜中人的嗅觉与听觉都是十分敏锐的,苏打更是这样。
群体性的攻击最令人胆寒,他又放了数不清的老鼠蟑螂一起出动,蟑螂怕火,老鼠怕烫,每次电击,那些小动物,就会到处乱窜,撕咬自己和周围它能碰到的角落。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苏打已经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捂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心里想着的却是姣伪什么时候可以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来救她。
她知道姣伪一定会来。
在这之前她只要忍住就可以了。
那个院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新招折磨自己,她必须保持清醒,随时应对。
可怎么回事?
苏打一脸脏污,水渍浸染了她的全身,她的白衣已经黑灰花败,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看不到了。
她剧烈地喘息,胸腔升起一股火烧憋闷之感,那火烧尽了她的氧气,似乎还要逼她窒息。
她无法呼吸了。
突如其来的窒息。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她觉得自己可以熬过去,不过如此而已,不是吗?她是很坚强的!
可空气越来越稀薄,周围的景物慢慢离自己远去,一切的东西被强行从脑袋里挖去,她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
她支起身子,却一个栽倒,再也起不来。
她终于还是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