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人须拿来本体生辰八字以及所处方位,不然今淤无法替大人摘来那特定之梦,只能让大人随意入梦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挺有意思的。”苏打颔首。
姣伪像是应激一般,跳起了脚,一下打破和谐。
“你刚刚说觉得有意思对吧,我没听错,那你是不是要兑现一下我的要求了!”
很显然刺激到它的就是‘有意思’这三字。
“呵呵呵。”苏打干笑几声,摸摸鼻子:“我有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姣伪急了:“你这可别是要反悔了,不行,我带你进来的,你也觉得有意思,我们之前可我说好的。”
苏打不好说太多,只得抓住姣伪话中纰漏反驳:“哪是什么你带我进来,分明是我带你进来的。”
“什么啊,明明是我......”
“哪有......”
今淤适时发声:“大人今夜可要入梦?离鸡鸣还有一个时辰。如若需要,今淤会为大人摘下最亮的一颗前去玩耍。”
苏打摆手,拉住姣伪,直奔了荷叶而去。
“今日不去了,我们先回了,下次再去玩。”
姣伪却不想走,气呼呼地说:“我不出去,你先把话说清楚。”
“好了好了,出去再聊好吗?”苏打安抚道。
“可你......”
苏打不由分说,直接捂住了姣伪的嘴,将其死死抱入怀中,不让它挣脱。
正好鲤鱼游了上来,苏打赶紧上了去,匆促与今淤道了别,这荷叶也有灵性,自动接了人,托着一猫一人,开始朝来岸而去。
今淤目送半刻,才拱了手,喊道:“大人,期待下次与您相见,我为您介绍这里的朋友。”
苏打只是挥手。
今淤一直目送着,看着看着,直到一丝影子都看不到了,脸上这才掀起一个隐忍的笑意,眼睛红红的,眶里似乎有泪意闪烁。
大人,等了这万年的光景,今淤终于等到你了!
异木棉粉色花瓣散落了一地,拨乱一池清澜。
走出梦识之境,姣伪仍是在生气。
“你这算什么?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怎么能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苏打无奈。
“答应我的要求,帮我一起修补梦识之境。”
苏打抚额:“我就猜到了。那完成你说的这个事情我需要离开医院吧?”
“当然要,我们要去先寻人再入梦,要去很多地方的,自然要一起要一起行动。”姣伪反问:“怎的?那破落医院你还不愿意离开?”
“这新奇的东西啊看一次就够了,你要我为此奔波,我却是想想都觉得累得慌,可不要打退堂鼓嘛。”
“天降大任于你,你有此份得天独厚,怎么这么个性子,别人的生死与你无关是吗?”姣伪气不择言:“对于拯救大道,你就这么敷衍随便么?”
“他们本就无我无关。”苏打打个了哈欠,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你不是说过我身体都坏了吗,我这本就没日子可活了,我就想在这个地方死去,而不想是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为了他人而死。”
“你就这个觉悟吧!”姣伪见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她了,干脆收了铜镜消失了。
而苏打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森林野路,头一次陷入了迷茫虚无。
再次醒来,在黑如炭灰的房间,床缝里透出一丝晨曦的淡黄。
“咳咳......”
苏打轻抚发疼的胸口,以止住咳意。
“还是在梦里身子好用,这里动一下都还要缓个许久。”说着擦了擦唇角湿意:“可别咳出血来。”
她走到窗前,如同往日所做一般,观察这天由暗慢慢变得发白发亮,如何一个入定的木头人,直到太阳终于灼烫,她仍不动于色。
“咚咚......”
节奏敲门声起,苏打并不想回。
那门便一阵锁链叮当声后被打开,有闻嗅的声音传来,良久才开了手电筒,护士这才看到站在窗户前的身影,惊讶地‘呀’了一声,手电筒也慌张中掉入地上,碰擦作响。
“你还好吧?”护士好半天才稳住自己的情绪,略小心地问。
前些日子请了假,忘记将送饭这个工作交接,都有三四天没给她送饭了,她还活得如此精神,看来妖魔说不无道理,我以后还是对她慎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