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眸子轻抬，快速从女人身上扫过。

只见女人低头不语，手里机械的转圈。

尹寒澈刚想开口说话，便看到两滴水滴飞快的从空中滑落。

拿奏折的手僵了一瞬，定睛看着前端颜若。

“抬起头来。”

颜若不语，头依旧低着。

“孤的话你没听到吗？”尹寒澈看了气急，本意想要放柔语气，但生来养成的习性，让他一出口不自觉就带上了些许命令的气息。

颜若本来就处在爆发边缘，这下彻底被引爆。

“听不见！谁爱听谁听，我不伺候了！”颜若放下手中的墨碇。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朝尹寒澈吼道，“初进宫受陛下鞭打。做侍婢第一天被禁食，还要忍着伤痛清扫宫殿、整理御书房。陛下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尹寒澈紧皱眉头，鞭打时他对她的认知还只停留在她是他那位好皇弟上贡的极品女乐。

清扫宫殿，整理御书房。只想让她妥协，认知权利。

比起普通婢女经历的，他这点刁难都只是小儿科。

“若是觉得孤这里不好，你大可选择其它地方，孤给你选择的权利。”尹寒澈放下手中所持之物，话间很是认真。

颜若面上有些动容。

心中早已有了抉择。远离任务目标？她脑子还没到有坑的地步。

她敢保证，只要她离开了这里，就别想再回来。

所以，她还敢有小脾气吗？！

“你的选择只有一次。”尹寒澈见她面透犹豫，又补上一句。

“我留。”颜若用衣袖胡乱擦拭掉脸上的泪滴，毫不犹豫说道。

“你可想好了。”尹寒澈微沉的脸色霎那间亮堂了，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笑。

“想好了。”颜若回答。兴致缺缺重新坐到龙案前，拿起墨碇，开始之前没做完的活。

不就是当会儿保姆，她怕过吗？

“这可是你的选择，日后别再让孤看到你这幅模样。”尹寒澈半吊起来的心，总算落地了。

看到她流泪的一瞬间，他心底沉睡的暴躁涌上心间，他有种想要扣掉她眼珠子的冲动，这样就不会再看到有泪水涌出。

“哦。”他说不看就不看吗？也不看看她是谁，像是乖巧听话的人吗？

咕噜——

肚子叽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颜若这次没有掩饰，小嘴一瘪。

“饿了，磨不动了。”

“继续。”尹寒澈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奏折，要不了几时就能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