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吗,你们退下吧。”老男人一声令下,侍卫们收了刀,在阮娉身后列了队。老男人也上了马车,招呼着阮娉跟着他们。阮娉骑了马就被队伍押着进城去了。
一路上排头兵呵斥着挡在路中的人,队伍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被冲撞的人们也不敢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偷偷拿眼睛看着马上的阮娉。
走了一会,马车竟然拐进了京溪堂所在的那条街道上。经过时,忠青也从柜里跑出来看热闹,没想到阮娉竟然骑着马跟在队伍里。看见背后跟着几十个带着刀的侍卫,忠青也不敢高喊,只是朝着阮娉做手势。
“不用担心,没有事情。”阮娉也看见了忠青,朝他压着嗓喊道。也不知忠青是否听到,只见它在人墙外追跑着。
直到队伍在纪家院门停下来,从院里又出来一伙家丁和管家打扮的人来。他们在车上扶着那公子下车,阮娉下马,就被几个随从拥着往院中走。
阮娉就抬头看到那匾额上已经不是纪府,换做了御龙行府四个大字。
阮娉被一伙人簇拥着进了正背面的小院子,这正是纪老太太的院子,只是院内场景有了些许变化,她又进了正房,那老男人已经在屋里椅子山坐着。
“姑娘赶紧坐,喝口茶水。”
“没想到还是如此尊贵人家的公子,只是这待人之道有几分蛮横。”阮娉故意说道。
“还请姑娘见谅,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要不跟了来,我家公子又要发脾气。到时候受苦的可是我们。姑娘来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公子醒后,好好受了公子的答谢。”男人说着亲自给阮娉倒了茶,请她坐下。
“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在车上又醒了过来,呛了水,身子还是虚弱。”
“那就让公子好好歇着,容我改日再来拜访如何?”
“姑娘还是好生待着吧,住处已为你准备好。等等看公子要是召见你去他房内,你就过去。要是今晚不召见了,还请你回房休息,明日再听召。”那男人便出了门去别处了。
阮娉就在房中厅里踱步等着。过了许久,天已经黑下来。屋内就有了丫鬟点了灯。几个家丁,搬了桌子摆在院中一小亭子上,端了许多碟子菜摆在桌上。
阮娉从屋里探头出去,见丫鬟们于桌上添了两副碗筷,一壶酒。此时阮娉肚子里果真就咕噜噜叫唤起来。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邀你在厅中一起吃饭。请跟我来吧。”一个丫鬟来请她,她就跟着丫鬟去了那亭子。
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桌饭菜好不可口。阮娉恨不得立刻拿了筷子将它们统统消灭。那一只烤鸡,简直就是专门引她犯罪的。
阮娉趁着丫鬟去房里取茶杯的功夫,拿手指就去撕了一块裂开的鸡皮,正要往嘴里塞,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公子来了。”是那老男人尖细的嗓音。
吓得阮娉赶紧将鸡皮塞在嘴里坐到了位子上。她再看时,那公子被人扶着缓步挪进了院子。
“赶紧出来迎接公子啊!”老男人紧跑几步来到阮娉跟前说。
“免了吧,徐公公,你们把我放这就下去吧。”公子声音浑厚许多,似乎恢复了过来。
阮娉出了亭子,站到公子面前微微地抿着嘴笑,生怕嘴里的鸡皮给掉出来。
“你们下去吧。”公子从扶着的人手中挣脱出来,身边的人才退出了院子。
“不知姑娘芳名?”那公子微笑起来如春风沐雨,直沁人心脾。
“啊啊,我叫阮娉。”阮娉一时痴呆起来。
“多谢阮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姑娘,我已命丧黄泉。”
“没事没事,小事而已。只是你为何要自寻短见,这是我早在湖边听你吹奏时,就想问你的。”阮娉摆脱了以往的羞怯,大大方方问起他来。如同看剧时强烈的求知心理,如今抓住主演了,就把剧情问个清清楚楚。也就顾不得嘴里的鸡皮了。
谁知这鸡皮就从嘴里飞了出来,直落到公子洁净的袍子上。
阮娉赶忙伸手去擦,那公子也伸手过来,却身子一晃没站稳向后倒去。
阮娉见状赶紧抓了公子的手,将公子一把拽到怀中。俩人就紧紧地拥着,在这昏暗的夜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娉松了手,羞的转过身去。
“哈哈,又得谢谢你救我一遭。”那公子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