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岁还,只单扎一个包子发髻,红色发带镶玉系铃,可爱得紧。
梧一夜将芙蓉别在发髻上,上手捧脸,冲着云景禾眨巴眨巴着眼睛,嗓音软糯:“景王蜀黍,人家家是女孩子啦,不仅可盐可甜,还能会跳。”
团子一副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云景禾想起时候的元宝,不过他家丫头自就争强好胜的。
不爱撒娇的。
云景禾嫌弃:“欠揍?”
听到揍字,梧一夜顿时泄气,不过美人姐姐安排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他个子比案几矮,站得近了,只能露出半个头顶:“自然不是,景王叔叔稍安勿躁,这可是美人姐姐亲自熬的鱼汤,景王叔叔快尝尝。”
冉竹悄悄告诉他,只要有变故,就拿鱼汤做挡箭牌,准灵。
果然,听闻是元宝亲自熬制的鱼汤,云景禾手一顿,立马就将章折放下,打开汤蛊。
漆黑的眸子印着乳白色的汤汁,灿芒落在浅浅黄润的油珠上,泛着眩目的光泽。
色香俱全。
云景禾眉头微蹙:“她亲自熬的?”
“嗯嗯。”梧一夜声应着,大气不敢出,不是按着套路,景王叔叔会含情脉脉的喝着鱼汤然后吝啬的夸他一句。
怎么现在看来,他反倒是心情愈发不好了呢。
云景禾眸子一紧,收好汤蛊,二话没,拎着就离开书房,留着满面疑惑的梧一夜。
梧一夜砸吧着嘴,无奈得摇摇头。
唉,男人心,海底针啊。
金纱窗幔被微微撩起,下坠颗颗蓝宝石,清风拂过,撞击轻响。
紫檀木桌上放着一盒刚打开的乳白色药膏,散着一股薄荷味儿的清凉气息,连同一旁花瓶中的木槿枝似乎也染上几分清爽。
冉竹心翼翼的给元宝上着药,生怕弄疼她,方才粗略瞧着也不觉得打紧,眼下上药时才发现,几处刀口都有些深。
元宝神色淡然,任凭冉竹折腾,连眼底都是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以前练功时,大伤伤多的是,区区几条刀口,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不过她爱美,是不能留疤的。
“能耐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的响起,打乱了元宝的思绪,微微转头,就瞧见沉着脸的云景禾。
元宝有点不受控制的将手藏起来,这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是汤不好喝还是梧一夜不能讨你欢心,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云景禾将汤蛊放下,示意冉竹先下去,看向元宝:“手给我。”
“哦。”元宝眸子半敛,格外乖巧的将两只手摊开伸到云景禾面前,敛着那副乖张暴戾的气息,宛如一直被驯服的野猫。
看着那双红痕斑斑的手,云景禾眉头紧紧锁着,抿着薄唇不再话。
只是坐下来继续替她上药。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汤还没喝,也只有你能讨我欢心。”
元宝点点头,还没开口又听见云景禾:“那你是不是也该回答一下我,最近长能耐了?是王府厨子不够用,都要当家主母动手了?”
“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就想着报答你一下……你干嘛。”元宝正着,只觉身子被一股力量牵扯,整个人扑进云景禾怀里。
云景禾浅叹一口气:“这才叫报答,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