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你说。”郑川崎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是愿意说话的状态总是比起不愿意说话的状态好。
至少证明,她还没那么绝望。
他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又重新汇聚,不过焦点并不在他身上,像是很随意地定在某个地方。
“如果,你生来就负有某种使命,而你很努力,却怎么也完成不好它,怎么办?”最后她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生来就背负着使命,就像她,空空,生来就是作为别人活着,替别人活着,只要稍有偏离,她就将失去作为人的生命。
或者说,她其实根本没有生命,都是别人的。
就像是生物课本里的各种病毒,侵入活细胞时,会将蛋白质留在活细胞外,而遗传物质入侵,利用宿主内的物质构筑全新的自己,复制出千千万万个后代。
不,病毒活的都比她好,至少还能随心所欲,自由复制,可她不行!
她更像是进入到丢失了细胞核的宿主细胞,她必须充当起原来细胞核的作用,为了活着,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比病毒都要卑微的存在。
郑川崎却没有料到是这样的问题,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脑海里却在组织着答案。
如果他身负使命?
他?
“我拒绝使命,就算真的有,也该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别人给你的。所以,我只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当遵从自己内心活着的时候,怎样都是好的,没有不好之说。”郑川崎朗声说着,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他不过那样的人生。
那种不受自己驱使,而在别人步步紧逼,走已经设计好的人生,在他眼中,太过的悲哀。
他不屑于这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