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王怡不再哭了。
秦臻见她双眼红肿如兔子一般,便动手绞了块湿毛巾让她敷着。
王怡仰头,接过毛巾搭在眼睛上,一手扶着毛巾,一手拉着秦臻的手,说起了自己的逃难经过。
“我们是从我哥哥的别墅逃出来的。”
“那天我和范范做了好些饼干蛋糕,觉得做得很好,就想让哥哥尝尝。”
“正好是周末,哥哥正和几个朋友在家聚会,留我们一起玩儿,聊得尽兴时已经快凌晨了,而且大家酒喝多了不方便开车,就干脆在哥哥家住下了。”
“睡下没多久,突然响起枪响和惨叫,把大家都吵醒了,聚在二楼走廊窗户那里看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惨叫一声接一声,我和范范吓得要死。”
“哥哥打了治安队的专线,可电话一直忙音,怎么打也打不通。”
“匡自济找了架望远镜来,想看看那幢出事的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看了两眼他手里的望远镜就掉了,还砸在窗框上,落到外面的树丛里去了。他脸色雪白雪白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结结巴巴的,根本说不清楚。”
“然后我们又听到了惨叫,这次是另一户人家,隔壁别墅的。因为离得近又开了灯,所以这次我们都看见了。”
“有个男人用力推开四楼窗户,爬上窗台就要跳下去,结果被另一个女人从后边抱住。”
“我本来以为是男人想跳楼,女人是来救人的。。。可女人抱住男人后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那男人一边惨叫一边拼命挣扎,而女人根本不放手,最后两个人一起摔下了楼。”
“后来呢,那两个人怎么样了?”秦臻忍不住追问道。
王怡摇头:“楼下有树丛挡着,太黑了,我看不见。”
秦臻心里很不好过,没再说话,王怡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我们都吓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冀信的老婆突然打电话来,冀信听了几句就慌了,说出大事了,他要马上回家去。”
“哥哥问他什么事,冀信急着往楼下冲,让我们自己看网上的消息。哥哥和他的朋友们追着冀信问,跟着他一起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和范范没跟去,一起在网上查消息。网上有很多人发帖子求救,说之前流感痊愈的人变成了咬人的丧尸。。。”
“我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回家问我妈妈的情况。当时是爸爸接的电话,他的情绪很激动,但声音却很轻。”
“爸爸抢着问清我们都没事后,很严厉地让我和哥哥都别回去。”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现在市区乱得很,郊区人少会更安全一些。”
“我坚持说要回去,可爸爸很凶地拒绝了,爸爸他。。。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
“后来他又解释说,不让我们回家是因为他和妈妈也要开车来这儿,要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日子,好避过这次的骚乱,让我和哥哥听话在这里等他们,千万别回去,然后。。。然后。。。有很奇怪的声音。。。爸爸他马上挡住了传声筒。”